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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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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晓得,待她醒来儿子问出她是何方人士就送她回家。”

纪斓对老太太的问话十分顺从,其实也不止只有老太太有这个想法,纪斓心里也犯着嘀咕这姑娘肯定是被麻烦缠了身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他的侯府还是少些麻烦事为好。

纪无梦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了二人的话,她是知道如果这老太太和纪斓都在对宫鹛保持怀疑的话,恐怕宫鹛想留在侯府里那还是有些困难,她自己对宫鹛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她不能放走宫鹛。

纪无梦在翠玉旁边附耳说了几句话,翠玉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一会然后才又回到了纪无梦的身边。

“大小姐,奴婢已经让莫穹去传话了。”

“嗯。”

莫穹表面上看不属于为任何一个院子里的主人办事,只是在侯府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的帮工,他的自由在侯府里是最不被约束的一个,而且纪无梦猜也猜得出来,纪斓可没有女子心细,若是没有旁人提醒,他应该都没有想到要留下一个丫鬟去照顾宫鹛这种事情,这也给莫穹的通风报信大开方便之门。

她能把能说的都说了,能帮的也都帮了,接下来如何可就要看宫鹛的手段和造化了,纪无梦小抿一口汤水,脸上还是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纪无卿看了又看,始终不能从纪无梦那张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虚假笑着的脸上看出花样来,便也将心里的疑虑稍稍放下,确定纪无梦不知道她那样处置了水晶头面的事情。

夜半时,这天逐渐添了丝丝凉意夜晚更甚,纪无梦这时可不敢像之前一样披着单薄的外衣在院子外头惬意地吹风,早早地把门关上防着风透进来,其他院子里的人也是如此,纪斓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务也打算歇下休息后,他的院里来了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来寻他。

那男子,正是莫穹。

莫穹低下头,纪斓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老爷,您救回来的那位姑娘醒了。”莫穹毕竟是个实在人,骗人的事情实在做不出来让他左右为难,而他这话说得气虚,了解他的人一听就知这是莫穹心虚着呢。

纪斓怎么可能会了解莫穹,只见他面生当他是新进侯府做事的人,而且可能本来说话也就这么虚,纪斓才刚想叫人进来给他更衣就寝,如今听得这个消息,左右想了想,又想起了老太太的叮嘱,这倦意也消去了大半。

可以的话还是尽快把这姑娘送回她家里头去。

纪斓点点头,示意莫穹他知道了,随后就走去客院里,这一路上走得脚步生风,他没让莫穹跟着,但莫穹却在他注意不到时隐入黑暗里亦步亦趋地跟着。

文官和练家子比始终是前面那个吃亏一点,纪斓这一路上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悄悄跟着他的。

纪斓进了客院的厢房里,那本来睡在床上的人此刻已经是躺在床上的了,宫鹛听得声音,眼神闪动了一下,说:“是恩人吗?”

纪斓犹豫着不敢上前,之前宫鹛她昏迷着,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人家清醒了,又是孤男寡女在一室这样的尴尬场面,纪斓不太想走上前,便隔着老远慢慢道:“称不上什么救命恩人,姑娘你没有大碍就好,我再找来给你瞧瞧确定你身子无碍了,我送你回家去,想必姑娘家里人也十分担忧了。”

纪斓这话一出口,只见床上的人儿愣了愣,苍白的小脸显出为难的神色,宫鹛煞有介事地捂住自己的头,做出头疼欲裂的模样,这一下可吓坏了纪斓,不知她究竟是怎么了,顾不得之前的男女之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来,然后那捂着头的宫鹛悄然一笑,一头栽进了纪斓怀里,纪斓猝不及防地接着又不能放了她或者推开她,只能圈着,那手臂怎么搂着怎么不自在,而且宫鹛身上的丝丝香气也钻入他鼻中,是有些好闻的。

“恩人……我头好疼,我想不起我的家在哪里吗!我想不起我自己是谁了!呜……呜呜,如今我只知道你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

“什么?”

纪斓连忙推开她,再看宫鹛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的,那眼眶噙着泪水红得不得了,说的话不似作假,纪斓也就信了七八分。

还不待宫婉再说几句,他一把推开了宫婉就冲向了门外指使着外人快去把白日给宫鹛诊过的大夫又给叫上侯府来,

那大夫本来都已歇下,冷不丁被叫醒自然心有不满,听得又是去给那侯府的陌生姑娘诊脉剩下的那一点的瞌睡虫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去大户人家出诊其实诊金不少,更何况甚至不需要发挥自己的真材实料只要去说个谎这银子就轻松到手,但那大夫怎么也不喜欢这种事情,大户人家的诊金是好拿,而算账也好算账得很!

那大夫百般推脱不愿去,侯府派出来的下人左右为难之际要他身边比较聪明的大弟子过去看也成,那大夫知年轻人不懂变通说真话,若真让他的大弟子去这一趟,他这爱徒往后就没了,他费尽心血练出来的好弟子就这样给毁了那怎么成!那大夫一个激灵,认命地背起药箱,往侯府去了。

客院厢房内。

大夫在来的路上早已从那下人的最终听得是这姑娘失忆才又请了他过来看,而他装模作样诊脉一番,而且这次诊得极为敷衍,不过片刻就给看完了,反正也就那样他白日来过一趟心里已经是门儿清的了,纪斓见他收回诊脉的手忙上前问他如何。

大夫神色沉重地摇摇头然后又重重叹气,看得纪斓的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只怕这么年轻的姑娘就得了不治之症,却不知那大夫其实是在忧愁这件事情该怎么圆谎过去,圆谎过去后他又该怎么安置自己没剩多少年的人生。

这姑娘,身子好得很呢,至于她说的失忆……横看竖看也没见脑袋上有什么伤口,只怕这也是装出来的,那老大夫万分不想蹚这趟浑水就顺着宫鹛失忆这件事情随口胡诌,纪斓听得是一愣一楞的,更是不疑有他,本来他也不懂这些病类的事情,何况这大夫说得有板有眼,他自然大夫怎么说他就完全信。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宫鹛,问:“那这位姑娘的失忆症可有得治好?”

大夫摇摇头:“至今还没有能用药治好的,都是这种人忽然间受了刺激后才又莫名其妙恢复记忆的,但侯爷你又不清楚人姑娘家的出生,这种刺激人的方法不适用,万一把人给吓傻过去……”

纪斓认同地点头,这大夫说得也是实话,他就是有心想刺激宫鹛恢复记忆,但他宫鹛一无所知,而宫鹛对她自己现在也是一问三不知,甚至连姓名都给丢了。

宫鹛的记忆没恢复,他也没办法送她回家更不可能硬着心肠把人家姑娘给赶出府去,万一遇见了坏人又让她被之前那样伤害,那她可就真的没名了。

纪斓让那大夫跟着去要账房拿诊金,大夫摆摆手只说自己也没治好人不敢收诊金,逃也似的离开了侯府,房里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纪斓和宫鹛,还有其他低着头全看鞋尖面的下人。

“你真的连你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纪斓又问了好几句给再三确认,而等来的都是宫鹛怯弱的点头还有那看着他时的依赖目光。

他叹气,这都算个什么事情?居然会有失忆这种事情,还好巧不好巧到了他的身上。

纪斓也就让宫鹛留下来,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就什么时候再走吧,反正侯府多一张嘴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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