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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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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参加王雪莱的葬礼时,葬礼上面哭成一片,苏慕辰也在,他跪在王雪莱的葬礼前,王雪莱的父亲甩了他几个耳光子,一边咒骂着,而苏慕辰恍若未闻。

只是麻木的跪在地下,我忽然觉得这一幕特别的心酸,我走了过去,同样和他跪在了地下,苏慕辰看到我后,呆滞的眼神动两下,我对他无奈的一笑,我说,“我也有错,我来陪你。”

他说,“你不用来陪我,是我害死了她,我罪该万死。”

他面容有些沧桑,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毕竟现在伤心莫过于的也只有苏慕辰,谁都无法体会到当时王雪莱在死的那一刻,他的撕心裂肺模样,我们不能否认他的心伤。

王雪莱父母歇斯底里的哭声在我耳内有如魔咒,我抬头看了一眼她黑白的遗像,眼神带着笑意,眼底仿佛隐隐带着责备。

我万分富有内疚感的低下头,葬礼仪式无比的沉重,王雪莱的父母哭过去好几回了,我看着他们是撕心裂肺的骂着苏慕辰,他们说,“我雪莱哪里不好了!由得你这样糟蹋她!你还我女儿。”

我这辈子在也没听过比这个更悲惨的质问,我闭上眼,死死将头埋在地下。

王雪莱,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最后我和苏慕辰跪到半夜一点,秦深打来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我要好好理清自己和他的关系,我必须要好好理清楚。

大堂里只有我们两人,烛火微晃,苏慕辰终于抬脸看我,他下颚处的胡渣有些乌青,他声音嘶哑的说,“回去吧。”

我低下头,声音浅浅道,“苏慕辰,你有没有后悔过,哪怕是一点后悔。”

我说完这句话,正好看见他眼底滑下一滴泪,那滴泪仿佛滴在我心口上,他说,“如果后悔就能回到她死的那一刻,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我说,“那你爱她吗?”

他想了下,沉默许久,似乎连死去的王雪莱也在等待这一刻,他忽然将脸,低低埋在自己腿间,声音沉沉的,他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从小跟在我身后,追着我到大,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我甚至有的时候忽略了她,可是当我意识到她永远不再的时候,我根本无法适应没有她跟在我身后的日子。”

我笑了笑道,“这就是爱,你对我只是一种占有,因为王雪莱给你的爱太触手可得,你想要的时候就在身边,不想要的时候随手抛弃,所以你根本一点也不惧怕她不会爱你,可她现在死了,你终于意识到,你再也得不到那些原本触手可得的东西。”

我看着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哭泣着,忽然觉得此刻他是这样的孤单,虽然他曾经做错了事情,可是一个孩子在父亲面前是无法反抗的,而他父亲锒铛入狱,现在又失去了心爱的人,我想,没有谁会比他更悲伤。

我伸出手抱住他,我说,“哭吧,哭出来会好些,王雪莱说,她一点不后悔,她也不责怪你,她说要爱你一辈子,你不要辜负她对你的爱。”

苏慕辰在我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他哭的我心都疼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拥抱给予他安慰。

苏慕辰最后从我怀抱中退了出去,他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我说,“不用,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我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阴影罩了下来,往身后一看,秦深就斜斜靠在大厅门口看着我们,眼神有些幽暗,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对他冷冷看了一眼,又转过脸没在看他。

秦深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我同样跪在地下也没有理他,直到苏慕辰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我说,“可是。”

苏慕辰已经抢先回答,“我先单独陪陪她。”

我的话咽了下去,我说,“好,你好好陪陪她。”

我起身站了起来,因为跪了太久,腿有些麻了,身体往一边倾斜,秦深一个快步就将我接住了,我正好被他抱在怀中。

我有些别扭的推开他,我说,“不用你扶,我能走。”

秦深冷冷的说,“这样还能走,你是想要谁来抱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容我反驳,一只手就将我提了起来,抱着我走了出去,秦深将我抱到车上,他在发动引擎的那一刻,我说,“秦深,远离我。”

引擎声阵阵的在耳边作响,差点就将这句话给淹没了,他没有理我,继续看车,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再次说了一遍,“远离我,我们各自过各自的,以后无论你是风光无线还是落寞至此,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秦深挂挡的手一顿,车子就那样不尴不尬的停在那里,只有前方灯在这黑夜里劈出一块光亮的地方。

他说,“她的死,是我无法预料的,我和你道歉。”

我擦了擦自己的脸上的泪,我说,“秦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合适和,真的不适合,王雪莱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恨我自己,而我们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我们不适合,我们性格上不适合,我不想在这样和你继续纠缠下,我原本的计划是,救出我妈,我就离开这里,这个计划就算到现在我都觉得没必要变卦,我还是会离开。”

我说完这句话,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秦深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尖在灯光下有些发白,他说,“这件事情,我会考虑。”

我说,“不是考虑,你觉得我这是在和你商量吗?”

“但是我不会允许,棠溪,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摆平这一切吗?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话,你以为我会接受吗?既然我们双方都放下了仇恨,我不会在逼你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他忽然停顿了下来,看了我许久道,“我只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我说,“你现在就是在逼我,秦深,我之所以说我们不合适,就是因为这一点,你说你放下仇恨了,你哪点放下仇恨了,你敢让我妈出狱后去见秦耀怀吗?我妈死后,秦耀怀死后,你敢将他们的骨灰放在一起合葬吗?我妈的名字你敢载入你秦家的名头上吗?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我嘲讽的看着他沉默的侧脸,忽然从心底发出一声笑意,我说,“秦深,这些你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说你已经放下了仇恨,仇恨不是嘴上说放就能放的下的,虽然不是我妈杀了你妈,但毕竟是我妈促使你母亲的死亡,让你童年家庭破裂,是我们的错,该说道歉的永远都是我们,所以,就凭这点,我们就不该在一起了,我说的只有这些,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秦深被我的连连发问,问的沉默了,我打心底都觉得悲哀,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连试探的结果,都让我心底绝望无比,我们之间的仇恨,哪会是嘴上没有,就会没有的,就算他大度的将我妈从监狱里放出来,我们永远不可能如初。车速开的很快,但和苏慕辰的车相比,我觉得已经相对温和了许多,我们之间只剩下车子的引擎的声音,再也找不出半点别的。

我们是一路沉默回去的,我睁着眼睛一夜没有睡,我在回忆我和秦深的以前,我在想,我和王雪莱是不是同一种人,但我永远没有她那么有勇气,为了一个男人去死,虽然我也曾经为秦深自杀过,但那都是闹着玩的,我知道他不会对我的生命而置之不理,所以我仗着这一点,在他面前尽情的放肆着。

可王雪莱,她却比我勇敢,因为她比我更适合爱情。

之后那几天,周星星叫我去一趟咖啡馆,她将近几个月的进账与入账都交给我,她说,“既然女主人回来,这东西自然就是要交给女主人管的,要是少了钱,你就当是给我的工资啊。”

我看着她那欠抽的笑容,忽然万分留恋,我说,“要是少了,我可不准,你一个字儿都不能给我吞。”

周星星说,“哈哈,你这也太抠了,你那两张机票打算怎么办啊。”

我说,“按计划行事。”

周星星忽然将账本往桌上重重一抛,她说,“棠溪,你真是疯了,你他妈疯够了,别再这样了,你不累,我们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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