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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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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千尘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她被边千尘小心的圈在怀里,对着外面的车夫吼道,“南山堂,要快!”
马车飞速往外射出,他依旧稳定的护着怀中的人,不让她因外力再受伤。
苏言溪看着面前男人微微泛红的眼角,心生不忍,她冰凉的手抚上他的手背,边千尘立刻将她的手裹进自己手中,“手这样凉吗?再等一等,等到了南山堂让木楠看过了,你就不会不舒服了,好吗?还可以坚持吗?”
他关怀的话一句又一句,苏言溪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向他坦白,她冰凉的手指摁住他喋喋不休的唇,“我刚刚那是服了药才会如此,并无大碍,你放心吧。”
边千尘呆滞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苏言溪在说什么,脸上焦虑的神色略减却依旧严肃,苏言溪无措的捏住他的衣角,惴惴不安的怕他责怪自己。
边千尘打量着她试探的神情,见她还知道考虑自己的情绪,顿时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无奈的帮她理了理碎发,“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苏言溪愧疚的解释,“今日这场局明摆着就是贤贵妃和丽嫔挖坑想给我埋了,我自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只是事发突然没有提前知会你,才会让你如此担心,抱歉。”
“以后如果还有这种事情,你莫要考虑我,还是你的安危最重要。”他松了口气,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确实如自己所说那般无事,才放心的接着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溪儿,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她们的局?按理说你与丽嫔从未见过啊。”
“那自然是我聪慧过人啊。”苏言溪骄傲的抬脸看着他,显摆着寻求表扬,“我只是察觉丽嫔可能是练家子,当时就对她起了疑心,她定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哦?她竟然会武功吗?”
“我也只是怀疑,当时她对人脚步声察觉的敏锐程度绝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她刻意隐瞒,潜伏在皇上身边,我怀疑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边千尘的眸中微动,“丽嫔是贤贵妃的人,若是真如溪儿所说的这样,贤贵妃故意将这样的人送到父皇身边,其心可诛,说不定这将会是我们扳倒欧阳氏最大的助力。”
“若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们北疆那边的人去了多日却一直不曾有什么进展,越是这样,欧阳氏的水深便越让人心惊。”
“溪儿放心吧,一切有我在呢。”
明显感觉到马车上落下一人,墨钰好像是落在了车夫边上,依旧是万年不改的音调。“主子。”
“何事?”
“苏将军在城外遇刺,如今身负重伤被送到了南山堂医治。兵部尚书已经往南山堂去了,奉命要将苏将军带回审查。”
苏言溪听到消息立马从边千尘怀中挣脱,“你说什么!”
因情绪太过激动,苏言溪不自觉的又咳出两口血来。
边千尘立马将人扶住,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在去南山堂的路上,溪儿你先别着急,我定会护住岳父大人,万事都先看岳父的伤势究竟如何。”
苏言溪慌乱的抓紧他的手臂,只是敷衍的应着,“嗯。”
马车刚在南山堂停稳,苏言溪掀开车帘就跳了下去,大步往里面跑着。
“木楠你在哪!”
木楠听见动静在一处偏厅应了声,“这里。”
苏言溪很快顺着声音找到了他,一进门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轻皱着眉,走到屏风后就看见木楠认真的在给人施针。
她一眼就能看出躺着的那人不是自己父亲,“听说我父亲受伤被送过来医治了,在哪?”
木楠这才反应过来平日大忙人一样的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这小庙之中,“哦,你放心吧,并无大碍,苏将军说是这个人救了他。”
苏言溪顺着木楠努嘴的动作看向一直躺在那里的人,他是一个精瘦秀气的人,虽然现在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还是遮掩不住身上原本的书生气质。
这样的一个人救了父亲吗?苏言溪不解的看向木楠,想跟他再次确认一遍这有点滑稽的事实。
“苏将军在隔壁,要不你直接去问苏将军吧。”
木楠指了指墙,苏言溪也不同他客气,果断的抬脚走人。
边千尘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岳父如何了?”
“在隔壁,我还没见到。”
夫妻俩默契的推开隔壁的门,苏遡无力的躺在床上,听见动静自然的往门口看去,看清来人之后眸中亮起希望。
“溪儿~”
苏言溪急切的扑到床边,面容焦急的问他,“爹爹,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势怎么样了?”
“放心吧,并无大碍。只是中了刺客的软筋散,受了点皮外伤。”
苏言溪这才注意到苏遡衣袍下已经处理好的伤势,绷布上隐约渗出的血迹告诉苏言溪才不是什么轻描淡写的小伤。
苏言溪听他这么说也不想接着追问,“我们来的时候听说兵部尚书正在来的路上,说是要让您协同调查什么案子,爹爹可知晓其中原委?”

苏遡神情随着苏言溪的话愈发严肃,“我回京途中经过氓州,想起幼时有一好友在此驻扎,便想去寻他说说话。却不曾想按理驻守在氓州城外的三万精兵,军营中竟无一人。我深感蹊跷,却不敢声张,只是在回京途中被数人追杀,最后只剩下一行五人到城外,却还是遇到了伏击。”
边千尘眉头紧皱,苦大仇深的出声,“氓州竟出了此等蹊跷之事?可京中并未收到任何下面的报告。”
苏遡这才发现自家闺女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在前两天同自己闺女完婚了!越看越心烦,他冷着脸,“瑞王殿下如何在此处?末将见过瑞王殿下。”
该有的礼不可废,边千尘连忙上前扶住苏遡作揖的手,“岳父大人莫要拿小婿开玩笑了,我岂敢让您给我行礼。”
苏遡傲娇的别开脸不再看他,行吧,勉强算这个孩子知趣。
“按理说这件事情爹爹回京还并未向上汇报,兵部尚书是如何火急火燎的要赶过来将爹爹带走问话的?”
两个男人恍然大悟,这兵部尚书来的果然是蹊跷。
边千尘沉思了片刻,“溪儿,你怎么看?”
“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兵部尚书是否可信,不过氓州出现这等事情京中没有一丝消息,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若他不是可信之人,父亲此次说不定会有去无回。”
这是最坏的打算···
“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我还是堂堂骠骑大将军,他不过就是一个兵部尚书,能拿我怎么样?”
“若他能悄无声息的处理了三万驻兵,还能寻不到一个由头治您的罪吗?”
苏遡背后不禁渗出一丝冷汗,不知是怕的还是吓的,他低头不再说话。
“兵部尚书既然气势汹汹的来,定然是不会给你将人带走的借口,既然兵部信不过,我们便去寻陛下。”
“好,我安排人去备马车。”
边千尘得了主意便去寻墨钰,苏言溪的话却没说完,“但现在恐怕已经走不了了···”
苏遡还不明白苏言溪为何要这么说,边千尘就已经回来了,“墨钰说兵部尚书已经到门口了,我们怕是走不掉了。”
苏言溪尽力稳住思绪,“爹爹,你还能行走吗?”
苏遡不知所以的点头,苏言溪见了果断的房间角落的大柜子面前,“爹爹,你先进去躲躲,我们等会会一口咬死你并不在此处,你切莫出声。”
苏遡艰难的下床,在边千尘的搀扶下慢慢挪到了柜子面前。
原以为只是要藏在柜子里,却不曾想苏言溪将柜子中的药材都拿走后,柜子里面的隔板竟是可以拆掉的,不知道苏言溪摸了哪里,柜子背板竟然弹出来一块。
苏言溪将背板打开,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处能容下成年人站立的空间,“爹爹,进去吧,我们等会来接你。”
苏遡也不耽误时间,果断的就站了进去,由着苏言溪再将药材什么的放回原处。
“等会你要记得你是送我来此处求木神医医治旧疾的,并未见过我父亲,也定要表现的神色焦急些,不然我怕赵洲并不相信。”
“知道了,你放心吧。”
苏言溪看着像是在对待自己遗言般郑重的边千尘,难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放心,毕竟你的戏一直演的挺好的。”
“你躺下吧,还贫嘴。可要去跟木楠打个招呼?”
“不用,他等会进来见躺着的是我,定会明白其中深意的。”
外面吵嚷的声音逐渐近了,苏言溪也不再说话,赶忙在榻上装睡。
赵洲带着一队人冲进南山堂后院时就看见瑞王殿下在院中大声疾呼,寻着木楠神医的场面。
“臣赵洲见过瑞王殿下。”
边千尘全然不顾跪着的赵洲,大步越过他,将被挡在人群后面的木楠从后面拎到了前面,边走边振振有词,“今日你若还是治不好本王的王妃,本王定要你们南山堂上下所有人为王妃陪葬!”
木楠的声音颤颤巍巍,“草民不敢,草民自当竭尽全力。”
赵洲被忽视个彻底,眸底生出一抹讥讽,却又很快被这样下去。他自顾自的起身,“起来吧,你们先去将南山堂前后围住,若是有一只苍蝇被放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
“给我一间一间屋子搜!”
“是!”
一群人应声后如鸟兽散,行动迅速的开始检查南山堂的每一个角落。
木楠听见了声音,无措的出来问赵洲,“这位大人,不知南山堂这是犯了什么事?要这般搜查?”
“朝廷办事何时需要你一个小郎中置喙?你只要配合我们就行,不然小心惹祸上身。”
木楠无奈的看着院中被这群人折腾四散的药材,最终还是屈服的叹了口气,小声的嘟囔,“今天都是什么事!”
“诶,你站住!”
赵洲喝住木楠要离开的脚步,“本官问你,今日可收治过苏遡将军?”
木楠一脸讨好,“怎么可能?那样的大将军受伤,怎么样都是要宫中的太医医治的,如何会轮到我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郎中。”

赵洲倒是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十分中肯,“若你收治了,却不将他交出来,恐怕你这个医馆在京中也是开不下去了。”
“是,小人明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木楠恭敬的低头回话,心中却已经在暗暗盘算如何将赵洲神不知鬼不觉的药死,他定要赵洲生不如死的苦苦跪在自己这南山堂门口哀求赐药。
边千尘惊慌失措的声音又在院中响起,“木神医!木神医!木神医何在!”
木楠小心翼翼的请示赵洲,“小人先去瑞王殿下那边看看?”
“那瑞王妃如何了?”
木楠惋惜着摇头,“中毒颇深,今日又受了刺激,幸亏年纪还小,再折腾个两次恐怕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赵洲若有所思的点头示意,“你快去吧。”
木楠得了指令,像被平冤得雪的罪犯终于奔向了自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大人,没找到。”
“大人,没找到。”
···
一连三四个人都过来回话,说并未看见苏遡的身影。
这个消息可是那位大人快马加鞭递给自己的,这可是自己加官晋爵的投名状啊,怎么会找不到?赵洲笃定苏遡定然还在南山堂某处藏着,“可有哪里没搜过?”
“里面有间屋子我们不敢进,瑞王殿下的人在门口把守着。”
赵洲眼神锐利,那就是了,那里面躺着的瑞王妃不就是苏遡的女儿吗?若是有包庇也是正常的。
他想都没想,抬脚就去了里面的屋子,墨钰恪尽职守的将他拦下,“我们王妃正在里面医治,瑞王殿下吩咐,无关人等不得擅进。”
赵洲不耐烦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瑞王,今日之后还有没有瑞王都难说。
“本官是奉命行事,还望瑞王殿下配合。”
“那大人稍等,容小人前去通报。”
赵洲一个眼神,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搁在了墨钰脖颈边,“不必麻烦了,本官亲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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