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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五行灭将(上)(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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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六章“五行灭将(上)”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莺啼燕舞,蝶飞蛩鸣。
东山在问剑阁的所处山谷的边缘,幽静闲适。山上几点房屋错落有致,其中有风亦止所住的草堂,停霞轩。
风亦止横卧在停霞轩的屋檐上,手提一坛酒,默然饮着,眉眼之间颇有郁积胸中的无可奈何,一遍又一遍回想那日深山亲手杀死老幼的情景。
“亦止,下来。”风无住领何心渺和何列星在屋前停步,命令口气道。
风亦止侧首看看,起身展臂、缓缓落下,如同灼灼桃华飘离枝头,分外轻盈,语声清冷道:“见过风师父。”
“最近,丹国皇帝自恃兵强马壮,很是不服丽国管束。风氏堂接到命令,要好好教训教训丹国。此事,由你们三人,去完成。”风无住淡漠道。
“不知,此次任务,风师父如何安排?”风亦止将手中酒坛藏到身后,抬首看向风无住,认真问道。
风无住嘴角微扯,两眼轻眯道:“堂主的意思是,一夜之间杀尽丹国五员将军,是为东、西、南、北、中将军。此五人,统领丹国全军,同时意外身亡,当是震动丹国朝野和皇帝。”
何心渺和何列星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风亦止面色如常,略略思虑,问道:“风师父怎样筹谋?”
“此次刺杀,由你安排,仅有心渺和列星两个帮手。”风无住悠悠道。
“什么?”风亦止难掩惊异道,“风师父是说,我筹划指挥这次任务?如此决定,未免有些草率罢。”
风无住道:“你姓为风,早晚都要接下这等重任。明日午时前,报上你的谋划。”言罢,风无住提气迈步,奔走如飞地离开,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
何心渺望着风无住消失的身影,叹口气,道:“亦止你才二八年纪,这样太难为了。”回首再看时,何心渺见风亦止蹙眉颔首、凝神静思的模样,刚想说什么,却为何列星拦住。
苍穹高远,羽云飞驰,北风犹寒,长草初发,牛羊散落。丹国向来逐水草而居,北倚大漠,南望草原。
王帐居中,为错落帐篷众星拱月般围在其中,外围则是修葺中的防御工事。工事上,督工的军士两两为队,傍晚交接。
“你们,手上拿的是什么?”正要下去的军士问道。
接班的两人看看手中皮质银扣的腰带,不无疑惑道:“将军分发的腰带啊。将军说,这些日子监督工事,颇为辛苦,权以这不值钱的腰带作了赏赐。待工事完毕,好好犒赏全军。”
“为何你们有,我们没有?”那两人站定,相视问道。
“这,”接班的一人脸现尴尬道,“你们回去看看,也许正要分发呢。”说完,两人一同沿着工事巡视。
没有腰带的一人道:“早有传言,说东将军赏罚不均,对手下副将偏袒明显。乌拉副将还时时劝我们莫要在乎过多,从不眼红阿拉腾副将的丰厚赏赐。如今,阿拉腾副将手下,连寻常军士也所得颇多。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定要找东将军讨个说法。我们去劝乌拉副将罢。”另一人义愤填膺地点点头,同他边走边低声讨论。
不多时,接班的军士拐入狭长甬道,藏身一处废弃土洞中,看着长相相同的两人从外面走过,才抚心舒气。
“亦主,我们何时回去?”何列星侧首看向风亦止,问道。
风亦止整整甲衣,坐得舒服些,方道:“待日头落了,众人都去吃饭,我们就摸出工事,同心渺汇合。”
几日后,弯月在空,星子懒散。矮丘脚下,风无住反手握剑,神情黯然,静静看着风起云涌。风亦止瞥了瞥似置身事外的风无住,深深呼吸,故作镇定道:“按计划行事,若有差池,有我在旁,切忌莫要慌乱。心渺,你打头阵,可备好东西了?”
“备好了。”何心渺已然为风亦止易装为北将军身边的婢女模样,躬身答应着,转身向北将军大帐奔去。风亦止携何列星跟随在后,亦是乔装为军士模样。
丹国五员将军散居在王帐方圆十里内,遥相呼应却又各自为政。月黯星稀,灯火阑珊,不过寻常一晚。
北将军帐外,风亦止一把将端着从厨房出来的婢女拉过来,出掌打晕,小心拖走藏好。何心渺从何列星手中接过事先备好的托盘和茶杯,颔首走入北将军大帐中。
风亦止目送她身影消失,才定定心神,大步走向厨房,瞥见何列星在不远处站定,略感放心,掀帘进帐。厨房中,因着时辰已晚,人几散尽,只余三两人收拾打扫。
“将军有何吩咐?”有人向风亦止问道。
“哦,”风亦止大方抬首答道,“将军要些炒米。”
“刚才是谁送奶茶去的,这么粗心。将军常将炒米泡在奶茶里的。炒米就在你手边,自己拿罢。”
风亦止粗声答应,躬身用陶碗装些炒米,趁人不注意,从甲衣下拿出一截羊血肠,替换盘中出锅不久、黝黑油亮的血肠,端着炒米转身出帐。
快步走到无人之处,见何心渺已等在那里,风亦止强压心中忐忑和焦急,问道:“如何?”
“放心,北将军已然饮下那杯奶茶,还夸赞今日的滋味格外浓醇。”何心渺声音微颤道,“大约一个时辰后,北将军会上吐下泻、晕厥过去。”
风亦止轻轻点头,暗自舒了口气,领着两人奔到十里开外,侧首看向何列星,道:“此番纵火,还望你莫要出了纰漏。”
“自是不会。”何列星道,“在风氏堂中,犯错一次足矣。”说完,拿出小小包裹递给何心渺,又将手中皮囊交给风亦止一个。
风亦止向何心渺道:“我和列星在帐外望风,南将军侧室的婢女也会引开,你将这浸了油的柴四散藏在帐中。”三人分头行动。
何列星故技重施,将婢女打晕藏起。风亦止见状,手持看似酒袋的皮囊,做成喝酒的样子,同何列星将囊中清油洒在帐子周围,不时扫视周遭。
“催催心渺,南将军和小妾回来了。”风亦止望着远处举止亲密的两人,对何列星道,“速速撤退。”
何列星闻言,在风亦止的掩护下探入帐中,向何心渺摆摆手。风亦止两人从帐中出来,蹲下身去,在脚下密密麻麻洒落清油,看看不远处兀自跳动火苗的火堆,起身淡定离去。
“按亦主吩咐,在帐中茶水中下了迷药,任他南将军如何勇猛,也是手足无力。”何心渺在黑暗中低声道。
“中将军此时在做什么?”风亦止在黑暗中摸出袖里的小巧金锭,问道。
何列星答道:“今夜,中将军大宴军中诸人,此刻应是酩酊大醉。”
“走,去看看他。”风亦止言罢,两臂展开如同轻燕横掠,瞬间飘出丈余。
中将军虽是名为“中”,大帐却是最为远离王帐。诸帐之外,便是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其中几处正在修葺,入夜只有星点灯光勉强可见。中将军同几人正趁酒兴,围坐四下无人的草地上,大声唱着不成调的曲词,还不时仰天大笑。
风亦止左手一摆,让何心渺停步望风,同何列星提气无声奔到中将军一行人身后,借夜色笼罩,横掌将中将军劈晕,再左右开弓将旁边满脸惊诧的军士放倒在地,默然移步后把正要出拳的那人打晕。此时,何列星也已料理余下几人,向风亦止点点头,照她模样拿出小瓷瓶给各人嗅嗅。
“此药虽也是迷药,不似给南将军的使得筋骨无力,不过是让他们困倦不已。”风亦止小声道。
随后,风亦止才和何列星抬起中将军,悄悄奔到灭了灯火的修筑工事旁。
深夜之中、目不视物,风亦止轻轻摇动中将军的身子,感到何列星也摇动两下,很是默契地一齐用力晃动,将中将军脱手扔入脚下半丈深的土坑,静听他落地的沉闷声响。
风亦止扫腿带风,将脚下新土推入坑中,侧耳细听旁边相似响动,方略略安心。
忽然,稍高的不远处一人从工事上骂骂咧咧而来,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手中还提着摇晃灯笼,因在高处,随意踢了地上圆木。那圆木从高处飞下,不偏不倚,正向土坑掉落。风亦止见状,知是那人发觉这边响动,不禁心中一沉,分神之际,脚下顿空,就要滑入坑中。
风亦止正要施展轻功飞身而上,就感手腕为人抓住,听见暗器破空之声瞬间隐没,随即借着手上力道踢腿跃出土坑,与身后滚落圆木擦身而过。再看去,方才那人已然趴在地上,手边的灯笼火花闪动渐灭。
手腕牵动,风亦止跟随何列星发足狂奔,只听“咚咚”心跳,到得工事外,才抽出手,轻抚心口,道:“多谢。”
“亦主无事就好。”何列星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是轻柔,让风亦止顿时有些恍惚。
“工事东南角,此刻也该有消息了。快去看看罢。”风亦止转身觉何列星似未走动,催促道,“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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