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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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话落, 惊的梁家人如五雷轰顶, 目瞪口呆, 梁卓更是倒吸一口冷气,一张刀刻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而梁媛则面色苍白, 一张俏脸顿时没了血色, 美丽的杏眼里腾起了水雾。

“姓赵的, 你…你…你也太欺负人了!”梁泽手指着赵辰,气的语无伦次, 手指都在颤抖。

赵辰眉头一紧, 伸手将梁泽轻轻一拨, 梁泽便倒退几步, 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样子极为狼狈。

梁卓心中虽气恼, 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他冲着赵辰一拱手, “宣王殿下大人大量,还请殿下不要和梁泽一般见识,他也是护妹心切!”

“梁阁老,我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不然, 我一掌下去,定会震碎梁泽的心脉。”赵辰淡淡道。

“梁阁老,前些日子, 我让二哥将我的意思转达了,我对梁小姐无意,您也同意了,而梁小姐也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不会破坏我和柔儿的感情,还说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凭着梁阁老和父皇的交情,以及对梁小姐的疼爱,拒绝父皇的赐婚,应该不难吧!”

赵辰又看了看梁媛,冷冷道:“没想到,誉满京师的梁小姐,竟会阳奉阴违,还真令我吃惊。只是,只怕梁小姐要痴心错付了,或许别的皇子会迫于父皇的压力,但我不会。若是梁小姐怕退婚令你面子上过不去,我可以对外宣称,是梁小姐看不上我,以此来保全梁小姐的名声。”

“殿下,我….!”梁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双美眸湿漉漉地望着赵辰,眼中透着无尽的委屈,许久,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梁媛本就貌美脱俗,如今又哭的如雨打梨花,哪怕是铁石心肠的男子,也不会无动于衷。可她面对的是赵辰,她的眼泪注定将付之东流落入尘埃。

纪氏心疼女儿,对赵辰心有不满,哀怨道:“宣王殿下,我们媛媛哪里对不起您了,她知书达理,为人大度,知道殿下有心仪之人,她还想着,为您纳了那女子为妾,好生对那女子,可殿下却如此伤她!”

“梁夫人,此言差矣,本王早就和梁小姐言明一切,梁小姐也应允了,为何前后不一?我也不想瞒着诸位,你们口中的那女子,我自是不会让她做妾,我赵辰哪怕是不要这皇子的身份,也会娶她为妻。”

“殿下,这件事老臣会考虑,至于陛下能不能同意,老臣不敢保证。”梁卓压抑住内心的愤懑,沉声道。

“梁阁老,多有得罪,告辞!”赵辰也不客套,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梁泽只觉得心中满腔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在胸中汹涌起伏,可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辰离开。

梁媛扑倒在母亲怀中,泣不成声,想她梁媛是何等的骄傲,京师有多少世家子向她示好,上至皇子,下至世子和重臣子孙。为何这赵辰,却无视她的好?

梁卓见状唉声叹气,他又如何看不出,这丫头是喜欢上宣王殿下了,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桩婚事怕是要一波三折,就宣王这性子,就连皇上都颇为头疼。

赵辰从梁府出来,马不停蹄地又去了皇宫,听说父皇在御书房,他又去了御书房,见秉笔太监陈莲生刚好从御书房里出来,便上前问道:“陈公公,父皇可忙好了?”

“宣王殿下,皇上在里面和太子殿下、林尚书在议事呢,皇上心情不好,殿下要小心,千万别惹怒陛下!”陈莲生好心提醒着。

“陈公公,父皇他们议的何事?为何林尚书都来了,莫非此时要调兵遣将?”

陈莲生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靠近赵辰小声道:“边关吃了败仗了,番邦屡屡进犯边境,抢劫百姓财物,如今又得寸进尺,想要求娶咱们嫡亲的公主!”

“哼,莫说是嫡亲的公主,就是郡主也不行!”赵辰冷哼一声。

“公公去通传一声,就说本王要觐见父皇!”

陈莲生点头应下,进去禀告去了。不一会儿,只见陈莲生面带笑意出来了,“殿下,陛下让您进去呢!”

“多谢陈公公,本王最近新得了一把上好的紫砂壶,改日我拿给你!”

“宣王殿下使不得,这可是折煞杂家了!”陈莲生连忙婉拒,心里却是暖的很,七殿下知道自己爱喝茶,喜欢紫砂壶,便要送给自己。

他们这些阉人看似风光,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对他们,表面上巴结他们,骨子里又看不起他们。七殿下不一样,七殿下把他们当正常人看。

“陈公公,你不用跟我客套,好壶就要送给爱壶之人,这壶搁我这倒是糟蹋了!”赵辰说了这句话,便大踏步地走进了御书房。

赵辰一进去,便感受到了里面压抑的气氛,成帝脸色发青,盘腿坐在龙案后面,龙案上放着一叠文书,有的还是加急文书。

下首左侧坐的是赵乾,右侧坐的是兵部尚书林子业和左右两个都督。

见赵辰进来,林子业面上有些不自然,他的小舅子严文敬被罢官,钱袋子秦文远也折在了赵辰手里,宝贝女儿又被赵辰羞辱,心中岂能不恨。可他又能奈何,赵辰一向倨傲,何况他们还同属太子一个阵营。

“父皇,您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是传御医过来看看吧!”赵辰见成帝的脸色不是正常的颜色,离近了看竟像是青灰色,便关切的问道。

“无妨!”成帝见赵辰眼中尽是关切,心中登时软了软,面上却不露声色,他示意赵辰坐下。这还是父子俩争吵过之后,第一次交流。

待赵辰在赵乾身边坐定,成帝便问道:“既然你来了,那你来说说,番邦将派来使者,要求娶嫡亲的公主,父皇该如何做?”

“既然父皇问了儿臣,那儿臣便据实相告,战!”赵辰目光坚定,不假思索道。

“西南番邦占据了天时地利,又擅长山地作战,刘丰将军一连吃了几次败仗,损兵折将,眼下,我东元将士又遭受毒虫之祸,战斗力下降。此时,他们愿意和亲,定国公和刘丰将军也主张和亲,结束战祸。”成帝蹙眉道。

“父皇,番邦蛮夷早就觊觎我东元富饶的疆土,和亲只是他们麻痹咱们的障眼法罢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占我西南疆土,那里物产丰盛,地下矿产更是丰富,他们早就蠢蠢欲动,希望父皇早做决定,尽早将他们扼杀之。”

“父皇,儿臣也赞同七弟的主张!”赵乾郑重地对成帝说道。

“三位爱卿呢?”成帝探寻地看着林子业和两位都督。

“微臣赞同太子殿下和宣王殿下的主张!”三人齐声道。

“那就等朝堂上,和诸位大臣再议一下,三位爱卿先回去吧,太子和宣王留下!”成帝挥了挥手,令三人退下。

见三位重臣离开,赵辰起身,几步就到了成帝眼前,“父皇,您还是宣御医看看吧,您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儿臣真的很担心!”

“是啊,父皇,您就看看吧,儿臣也觉得父皇的脸色大不如从前。”赵乾附和道。

“小七,你还知道担心父皇?父皇还以为你翅膀硬了,连父皇都敢忤逆了!”成帝嗔了一眼赵辰,面上却不经意地透出一丝笑意。

“七弟最是重情,心中自然想着父皇,何况,父皇又最疼七弟。儿臣记得,小时候父皇还让七弟骑在脖子上呢,我们兄弟都是又羡慕又嫉妒,除了七弟,旁人谁又有过这等待遇?”

“父皇,您才多大都有白头发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儿臣记得,小时候趴在父皇的背上,父皇的背就像一座大山健壮挺拔。”赵辰一直为前几天将父皇气的差点吐血而自责,便想着如何弥补。

“小七,你今日如此卖乖,莫非是想让父皇收回成命?”成帝浅笑道。

“父皇,儿臣不想瞒您,儿臣确实有这个想法,可儿臣也是真的担心父皇的身体,抛开咱们君臣的关系,咱们也是父子啊,儿臣失忆的那几年,脑海中经常会出现您和母后的身影,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父子…!”成帝自语,接着便正色道,“小七,等边关的事情解决,你的婚事再议!”

“多谢父皇,我就知道,父皇不光是个英明的好皇帝,还是个和蔼可亲的好父亲!”赵辰直接趴在了龙案上,倾身上前,差点就要抱上成帝。

“先别急着谢朕,这件事并不容易解决,梁媛一个姑娘家,退婚对她影响太大。再说,前几天是谁说的,说承认朕是个好皇帝,不承认朕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还说朕做父亲不够格!”

成帝说话时面带笑意,和小七在一起,总能令他情感外露,别的儿子都怕他,见了他畏畏缩缩,只有小七不怕他,和小七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寻常的父子亲情。

“父皇大人有大量,哪能跟儿臣一般见识,梁媛的事情,儿臣自有办法,毕竟我和她还没有行三书六礼。”见父皇态度缓和,赵辰心情大好,仿佛看到了曙光,毕竟只是手谕,不是正式的圣旨,还有转圜的余地。

“小七,乾儿,去看看你们的母后吧,你们的母后病了!”成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皇后心疼儿子,嘴上不说只能憋在心里,如今憋不出病了,眼看着憔悴,才十几天功夫,就瘦脱相了。

赵辰和赵乾往坤宁宫走去,路上,赵辰自责地对赵乾道:“母后一定是因为担心我才病的,都是我不好!!”

“你别自责了,母后若是知道你和梁媛的婚事能缓和,她一定替你高兴,病就会好的快些了!”

“二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稳住皇位,到时我就做个闲散王爷,孝敬母后,和柔儿游山玩水去!”

“闲散王爷?你想得美,我还要让你继续帮我呢!”赵乾捶了赵辰一拳。

“嘁,我才不要将自己困在京师呢,到时候,我和柔儿躲得远远的。”赵辰嘁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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