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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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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生的家也是名门望族,乔老爷子原来做过官,后来辞官归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视作掌上明珠。

两个月前,程老夫人一家去佛光寺上香。

程老夫人一家人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佛光寺去上香,原因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佛光寺的主持弘一法师原来是程老夫人的儿子,虽然现在出了家,但是一家人不时地团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当时一共是两乘轿子,老夫人和余果香小姐各乘一顶轿子前往,仆妇丫鬟和家丁守护在一旁,也确实十分隆重。

那一天,乔生一家人也去佛光寺上香。

在余果香小姐走下轿子的那一刻,乔生刚好目睹了小姐姣好的面容,于是一颗魂灵便被小姐的美貌吸引过去,回去之后便茶饭不思,整天念叨着余家小姐。

乔生身边有一个得意的家仆,叫乔灵儿,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头脑聪明,反应快,他见少爷好几天茶饭不思,心里已经察觉到一些东西,便趁着没人的时候凑到乔生的身边悄悄问道:“少爷,你这些天茶饭不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乔生没有理他,继续唉声叹气。

乔灵儿笑道:“少爷,俗话说心病要用心药来医治,您这样闷闷不乐的,长此以往会把身体搞坏的,您应该跟我说出原因,我好帮你想办法啊!”

乔生瞅瞅看,不屑道:“我为难的事情大着呢,你能够帮我解决?真是笑话!”

乔灵儿道:“少爷,您可不能瞧不起我,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仆,可是我平日里做的事情你也是看到的,我这头脑不算笨吧,我或许真的能够帮到您呢!”

乔生听后,叹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不妨对你直说了吧,但是这事你不可能会想出办法的。”

乔灵儿急道:“少爷,您说说又不少您什么,是不是?”

乔生便道:“那天咱们去佛光寺上香的时候你也在,你当时注意到没有,余承礼的家里来了两乘轿子,老夫人一乘,他们家的小姐一乘,你注意到他们家的那个小姐了吗?美貌倾城倾国,实在是我见过的最美貌的女子,我如果能够娶到她的话,此生无憾了。”

乔灵儿听后,伸了一下舌头,说道:“少爷,你也真能想,余家小姐是佛光寺主持弘一法师的胞妹,咱能高攀上人家吗?”

乔生听后,叹道:“算了,我早就跟你说了,对你说也是白说,唉!”

乔灵儿见状,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笑道:“少爷,要我说这事儿也不一定不能成,我先给您打探打探情况,或许能够找出法子来。”

乔生对乔灵儿的法子并不抱有希望,但是,五天之后,乔灵儿却给他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乔灵儿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认识了余果香的贴身丫鬟小翠。

那天下午,在乔生的书房中,乔灵儿眉飞色舞地说道:“少爷,我已经把你思慕小姐的事情告诉了她的贴身丫鬟小翠,小翠说回去后跟余果香小姐把这个事情提一提,看小姐是一个什么态度,她说程老夫人对小姐的管束很严格,从来没有让她出过门,所以此事一定要瞒着老夫人,否则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乔生大喜,赞道:“你这个小子可真够机灵的,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认识她的贴身丫鬟的?”

乔灵儿故作神秘道:“少爷,这个可是保密的事情,我不能说。”

两天后,乔灵儿带回消息,小翠告诉他,余果香小姐说自己并没有见过乔生,也没有机会相见,如果乔生真想一叙姻缘的话,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两个什么样的条件?”

乔生急切地问道。

“这个嘛!”

乔灵儿此时却卖起来关子。

乔生怒道:“你干嘛?还想要什么条件不成?”

乔灵儿笑道:“少爷果然好眼力,我确实有一个条件。”

“什么狗屁条件?快说!”

“少爷,我的这个条件对于您而言其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只要带十两银子,外出晚上三天就可以了。”

“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快说小姐要怎样的条件。”

乔灵儿道:“其一,小姐希望你自己给自己画一幅画像,她要看你的长相能否配得上她;其二,小姐希望你给她写一首诗,看能否打动她。如果这两个要求您能做到的话,她就会想办法见你,否则就让你死了这份心。此外,小姐还叮嘱道,千万不能找其他人代笔,如果你用的是代笔,当你们俩见面的时候,你无法画出一模一样的肖像,无法写出一模一样的诗句,结果仍是一样。少爷,您敢答应她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吗?”

乔生听后,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怎么糊涂了?绘画赋诗正是我拿手的本事啊!”

乔生并没有自夸,他自小喜欢绘画,他爹找过专门的绘画大师叫过他,要说他的绘画本领,在整个吴江县来说,也是首屈一指,至于作诗,那也难不住他。

乔生心里清楚,小姐肯定对这两方面有一些造诣,所以她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如何,如果拿不出惊人的东西,想见到余果香小姐,那会比登天还要困难的。

乔生打定主意之后,当天晚上便躲在书房内画自画像,他知道自己的英俊只是一个方面,在这张画像上面还要表现自己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不但有外在的美貌,还要有内在的气质,手拿书卷,风度翩翩。

乔生画完之后,自己欣赏了许久,守候在一旁的乔灵儿也啧啧称赞道:“好画,好画,惟妙惟肖,形神兼备,少爷,您画的这张画实在是妙极了!”

乔生稍加思索之后,在自己的画作旁刷刷点点,很快便题写了四句诗。

“楚国多春雨,柴门喜晚晴;幽人临水坐,好鸟隔花鸣。”

乔灵儿在一旁读了一遍,却不懂。

乔生笑道:“这个你不用管,明天去交给那个小翠,让她带给小姐,我相信小姐能看懂我这首诗的。”

不久,乔生的这幅自画像和题诗便被交到了余果香小姐的手上。

余果香展开书卷之后,大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乔生居然如此多才,那幅自画像形神兼备,画像上面的乔生风流倜傥,眉宇之间带着万般的俊秀和洒脱,和一般的男子迥然不同,再看画像旁边的那首题诗,押韵合辙,既指出了自己的美貌,也表现他如何的仰慕和思念,意犹未尽,真是好诗。

余果香本来跟着父亲学过诗词歌赋,对绘画也精通一二,所以前些日才会让小翠过去索取乔生的字画。

余果香心肠澎湃,但是由于母亲管束非常严格,自己难以出府,万般无奈之下,提起笔来,在纸上画了一幅写意画。

余果香画好之后,自己先是欣赏一番,觉得不错,脸上挂满了满意的笑容。

这幅画作上面,乃是一处低矮的院墙,上面分明垂下来一根绳子,周围是灌木丛,非常茂密,天上星星闪烁,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绳子上有一只猴子正在网上攀爬。

余果香又提起笔,写了几句诗。

“东院墙深星满天,三更尽处意阑珊;佳人绣阁待君至,只羡鸳鸯不羡仙。”

很快地,这幅画和题诗便落到了乔生的手上,乔生自然一看便懂了其中的意思,小姐让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攀援院墙进去,她在绣楼之上等待着自己。

乔生喜不自胜,让乔灵儿弄来了余府内部的草图,寻了一个机会,身上暗暗地带了绳索,于半夜三更的时候,带着乔灵儿离开家,直奔余府而去。

真是色壮英雄胆,乔生一个文弱的书生,竟然敢于翻墙入院,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顺利进了第一道院子,却在翻越后院围墙时遭遇到打更的徐国清,吓得他翻入院墙后不知所措,直奔余果香的房中,两个人见面之后,余果香也大惊,面前的乔生比画像上的乔生更加风流倜傥,心里早已神魂颠倒,但是得知情况后又大惊,她害怕此事被人知晓,便将乔生匿藏起来,企图蒙混过关。

余果香做梦也没有想到,母亲已经抢先一步了解了自己的动态。

程老夫人家教严,不准姑娘未经允许踏出府门半步,姑娘身旁的丫鬟凝香也是她的耳目,这些日小翠常常借故往外面跑,回来之后和小姐在屋内嘀嘀咕咕,小姐又在灯下将东西递给小翠,一切都在凝香的监视之下。

程老夫人何等聪明,心内已知女儿的事情,派人暗暗跟踪小翠,了解到对方乃是乔老爷家的公子乔生,乔生素来人品不错,长相也好,所以老夫人有意成全二人,但是害怕两个人会暗地里做些苟且之事,辱没门风,于是叮嘱徐国清打更时尽心尽力。

事情的发展都合乎老夫人的心意,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喜庆。

才子佳人虽然经过磨难,最后也终成眷属,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徐国清能够促成此事,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他自己的任务却没有完成,大人那边催得紧,这边似乎又没有可乘之机,一切到底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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