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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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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凝烟望着桌上的酒壶,忽计上心来。

她起身走向花若雨,微微一笑,温和地道:“饶你一命,倒也可以,只是岳副将他们死得冤屈,他们定不准我饶你。你必须亲自向他们的在天之灵磕头赔罪。”

这对于花若雨来说再容易不过,因为她尤擅做戏。

她一听只需做做样子,祭拜祭拜,这样凤凝烟就会放过她,当然满口答应。

而凤凝烟这个借口也是在情在理,沈幽篁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拦。

见沈幽篁不反对,凤凝烟拉着花若雨的手臂,走到军帐外,让花若雨对着青梅庄的方向,跪下磕三个头。

花若雨照办了,又将壶中的酒浇在地上,为青梅庄那夜死去的人祝祷了几句。

此刻正是薄暮黄昏,西边的夕霞正如火烧一般,染红天际。

微凉的晚风吹动帐外的旗帜,风声呜呜咽咽,如怨如泣。

花若雨被冷风一吹,不禁抖了抖肩膀,忽然有些害怕,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道:这世上该不会真的有亡灵吧……

但想到这是军中,可是阳气最盛的地方,什么鬼也不敢来,有什么可怕的。

凤凝烟望向青梅庄方向的天空,不敢想哪天庄子里惨死的那些尸体,冷冷地看了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花若雨,返身折回了帐中。

沈幽篁见凤凝烟和花若雨一前一后回来,花若雨也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刁难,便笑了笑,道:

“好了,侧妃已经再三赔罪了,足见是真心悔过,还望煜王妃也能真心原谅她。”

凤凝烟咬了咬牙,回到在席边坐下,沈凌绝正赞许地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

她这样算是以大局为重,当然更是为了稳住沈幽篁,只是她知道,花若雨根本不是真心祭奠祝祷,岳擎他们的亡魂,依然还不能安息……

帐中的其他将领也都是明白人,知道凤凝烟能忍气吞声,接受了花若雨的道歉,并不代表怕了沈幽篁,而是以退为进,为了保齐沧。少帅如此胸襟,令人感佩。

沈凌绝转首向众将道:“如今敌军已占据南雍关,我军自然要同仇敌忾应战。南雍关一日未收复,就一日不得懈怠。今日这场酒席,是为本王和王妃洗尘,也是给咱们即将上阵杀敌的勇士们鼓气。本王愿以此酒盟誓,不退敌军,誓不还家!”

“不退敌军,誓不还家!”凤凝烟带着众将士高声附和,举杯饮尽。

宴席终于又恢复如常,众将领士气高涨,把酒痛饮。

而沈幽篁已经恢复自由,又如愿让花若雨脱罪,大大挽回了面子,脸上也是洋洋得意之色。

从他出生至今,被太子压制,别说跟受尽皇帝宠爱的二皇兄沈凌绝相提并论,他在父皇心里连个帝姬都不如。

这还是第一次在沈凌绝面前占据上风,让他和凤凝烟当众让步,真是痛快!

他捏着酒杯,眼神里的狠毒之色越来越浓。

只要他这次能带着军功回去,沈凌绝就不再是大玥唯一一个受皇帝器重、群臣爱戴的皇子了。

那令人垂涎的储君之位,仿佛正在向他沈幽篁招手。

只要再把握好机会,除掉沈凌绝和凤凝烟,谁还能阻止他沈幽篁君临天下,坐拥大玥万里河山!

想到此处,沈幽篁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轻笑,又饮下一杯酒。

但是在功成名就之前,他还是要好好笼络凤威才是。

于是沈幽篁又斟上一杯,抬手向凤威遥遥一敬,言道:“凤大将军,若雨是您亲妹妹的独生女,今天她已经悔过,本王以后也会从严管束。希望大将军依然将若雨看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咱们也该亲如一家,不分彼此,共御强敌。是不是?”

这番话说得好像他对花若雨之前的作为完全不知情似的,但经过这么多风波,凤威也看得出,花若雨多是受沈幽篁指使。

不过他也不点破,反倒举杯一饮而尽。

他沉声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本帅也希望宁南军上下一心,不再有阴谋算计。不过,南疆弹丸小国,区区乌合之众,宁南军已在边境征战多年,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承王殿下也当做强敌,说出来岂不让我军将士笑话?承王不要怕,有我凤家冲锋在前,你坐享军功就是。”

凤威举止豪气,赢得众将一片纷纷附和。

“是啊,若不是军中出了奸细,与那南疆军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就算他南疆军再强攻几个月,也拿不下南雍关!”

“我等宁南军将士岂是吃素的?南疆军那帮小贼,只会玩阴谋诡计,若正面对敌,还不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沈幽篁不料凤威会如此回应,听得此话,不由大为尴尬。

这凤威看着粗豪,却也会挑人言语漏洞,竟然说他堂堂承王畏惧南疆军,害他被人当面嘲笑。

尤其是有人提及南雍关失守那天,内有奸细里应外合,仿佛有暗指沈幽篁的意思,他也有点脸皮掉在地上捡不起来的感觉。

花若雨见沈幽篁脸色不好,忙开口圆场道:“王爷,舅父心直口快,您切莫怪罪。舅父是说,王爷您身份尊贵,不可亲自冲锋陷阵,凤家会冲锋在前,保护王爷的。王爷只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便可。”

沈幽篁被花若雨的奉承说得心里又舒服了,也便有了台阶下。

他微微颔首,傲然道:“不错,本王相信宁南军将士的勇猛无敌,不会令本王这个监军使失望的。”

虽然花若雨反应机灵,立刻出言给了沈幽篁一个台阶下,但众将士见承王惧怕南疆军,个个私底下窃笑不已。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沈幽篁不耐烦和凤凝烟、沈凌绝等人久坐,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军帐。

见这奸佞之徒终于走了,众人这才又放声说话,开怀畅饮,高声说笑,轮番上前给凤凝烟和沈凌绝敬酒。

凤凝烟不好推辞,加上高兴,就都喝了。

几番酒罢,凤凝烟已是满脸通红,再看沈凌绝,虽喝得比她只多不少,却是恍若无事人一般,连脸色都未变分毫。

她笑眯眯地撑着脑袋睨着他,不舍得挪开眼睛。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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