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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相思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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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华音几乎无法呼吸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小时候的他有眼无珠?

段华音几乎是靠小时候的回忆坚持着这份感情,而现在,他连回忆都要破坏掉了吗?

沈凌绝不去看她,继续道:“真爱一个人,是盼着她好,哪怕要牺牲自己,而不是阴谋算计,明明知道那样做她会痛苦,还为了一己私欲明知故犯,甚至……没有一句真话。”

段华音想要否认,却找不到可供自己使用的言语,只能用哀婉凄楚的目光看着沈凌绝。

可是沈凌绝却不再看她。

沈凌绝站了起来,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无论是此前的动容,心软,还是后面的心寒,失望。对段华音这个人,他已经不想有任何情绪了。

“我此生有凤凝烟一人足矣,公主若是想通了,要回南疆,我随时愿意送你回到段流韶身边去。”

说罢,转身就走。

本来想等段华音喝完药再叮嘱几句,结果就一直找不到机会离开,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赵大夫赶紧跟在沈凌绝身后溜了。

旁观了全程的婧月这才过去抱住段华音:“公主,他不值得,他不值得您这样爱他呀。”

段华音没有听到一般,空茫茫的表情,目光悠远的不知道落在何处,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婧月忍不住流下泪来:“公主您别吓唬奴婢,您振作一点,奴婢去替您找笛子好不好,只要找到笛子,太子殿下一定会忘了凤凝烟而爱上您的。”

婧月不知道哪一句说动了段华音,她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可没等婧月高兴起来,段华音的眼睛慢慢的瞠大,嘴角弯起一个夸张的弧度,目光还是没有焦距,面部其它地方也没有变化。

看着地上破碎的碗,段华音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五官却组合成一种诡异阴森的表情。

她压着嗓子切齿道:“沈凌绝,你想让我走,哪有这么容易!你刚才试药的时候已经服下了我的相思蛊,很快就会爱上我,满心满眼只有我,忘了谁是凤凝烟!哈哈哈哈……”

段华音如癫似狂,看的婧月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却说沈凌绝出了沛雪殿,只觉得归心似箭,运起轻功,步履如风,几下翩然纵跃,就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留下后脚跟出来的赵大夫,被这阵“风”惊得瞠目结舌。

沈凌绝不到片刻就回到了琳琅阁外,远远见卧房内亮着灯,只觉段华音的虚情假意带给他的寒冷悉数化作了春水,整颗心都荡漾了起来。

凤凝烟本就站在窗户远远看着通往沛雪殿的路,此时两人的目光缱绻的交织在一起,相视一笑,便比春光更加明媚。

沈凌绝足尖一点,如鸥鸟般洒脱利落的扶摇而去,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在山巅借力一踏,反身朝二楼窗边的凤凝烟掠来。

夜风忽起,不知道哪个院落里的凌冽梅花香裹挟在风中,被沈凌绝带到凤凝烟面前。

他轻轻落在窗户外面,站在一楼的屋顶上,带着微微笑意与她静静对望。

这一幕,让凤凝烟恍惚回到了独自上京,留宿在太平客栈里的那晚上,他也是这样,出现在窗外,接住她扔出窗外的话本,问责她的“逃婚”。

凤凝烟蓦然将他紧紧抱住,柔声道:“我以为你今晚要被留在那边。”

“你啊……总是不信我。”沈凌绝摇头失笑。

“并不是不信……”只是因为太喜欢太重视,所以患得患失罢了。

凤凝烟充满依恋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蓦然僵住了。

梅花的香气中独属于沈凌绝的那股气息被另外一种算不得陌生,却又始终不愿意熟悉起来的味道覆盖了。

那是段华音所使用的南疆香料和胭脂的味道。

刹那间,凤凝烟的鼻腔内盈满酸楚。

沈凌绝察觉到凤凝烟身子僵硬,还以为是夜风太凉,也顾不得玩浪漫了,抱着凤凝烟跃进窗户,旋转了一圈卸去冲力,顺手将窗户阖上。

“还冷吗?”

等他反身去抱凤凝烟的时候,却被凤凝烟躲开了。

“怎么了?”沈凌绝张开手臂,愣怔的问。

凤凝烟没有回答,别开了脑袋,不愿与他对视。

沈凌绝终于察觉到或许不是夜风,而是他身上出了问题。

回想起凤凝烟当时的动作,拽住胸口的布料扯到鼻下,顿时明白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到那边的时候,她恰好摔在地上,我就扶了她一把。”沈凌绝不敢告诉凤凝烟与段华音多有纠缠,唯恐凤凝烟多想。“你快到床上去,我去换身衣服就过来。”

凤凝烟上了床,越想越不对劲。不是说段华音发高烧又抽搐不停吗?

沛雪殿里有那么多侍女看着,怎么会让一个病人落在地上,还需要沈凌绝去扶?

段华音向来花样多,会老老实实的只是让沈凌绝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凤凝烟蓦然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柳眉倒竖,很是想去拷问拷问,沈凌绝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抱着被子就跳下床来。

赤脚踩在地上,虽然点了火盆,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些凉。这份凉意透过脚底,直窜到心里,瞬间让她冷静了下来。

瞧她冲动的模样,也难怪沈凌绝不告诉她了。

她泄气的又坐到床边。

等沈凌绝换了身衣服过来,便看见自家娘子抱着被子坐在床沿,哀怨的看着他。那小模样,甭提多惹人怜爱了。

“怎么不到床上去?”沈凌绝蹲在她面前,轻声问,“出宫那会儿你就喊着困了。”

“大概是困过了吧。”凤凝烟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之后问道:“段华音到底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沈凌绝伸手勾住她腿弯,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凤凝烟便自发的抱住他的脖子。

“不要紧,就是风寒罢了。”

凤凝烟于是又狐疑了起来:“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得风寒?”

段华音看起来优雅端庄,但也不像是见风就倒的病弱美人。

沈凌绝不想再说她,把凤凝烟身上的被子理顺,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没心没肺的道:“管她做什么?快睡吧。”

凤凝烟更诧异了,沈凌绝可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哪怕不喜欢段华音,也不会不考虑段华音的身份带来的影响。

凤凝烟不满的拧了他一下:“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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