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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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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盯着景棋看了半晌,才摇头道:“我当真是错怪阿遥姑娘了。阿遥姑娘出生江湖,不知道宫廷礼仪还情有可原。而你……竟然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别说我认识你啊!”

“大家都去恭喜太子和太子妃了,哪里注意得到我们?”景棋不以为意:“何况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一大乐事,怎么就说不得了?”

景棋煞有介事的指着前面一位少年,道:“那位小公子也才成亲,你猜今晚会不会有人调侃他?”

楚昭被景棋的厚脸皮给惊到了,向外走了几步:“我不猜,我对此毫无兴趣!”

酒过三巡,歌舞正酣,贵妃行走在花园中,听着祁隆殿传来的丝竹声,越走越远。

冬日的花园里本就萧索,何况如眼下天都黑透了,只宫女手上提着的宫灯晕开一些光芒,堪堪能将脚下照亮,哪有什么景致可言?

絮儿和莲衣十分担忧,愁眉深锁,不住地劝:“娘娘回去吧,外面这般冷,若是冻着小皇子就不好了。”

贵妃既悲伤又愤怒:“如今谁的眼里还有这个皇子啊。”

絮儿见贵妃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落下来:“主子,您别这样妄自菲薄呀……”

莲衣一咬牙,道:“娘娘,您要是身子不舒服,咱们就回宸鸣宫把裴太医招来给您看看吧?”

先前裴祖道出皇帝招钦天监择日禅位的时候,莲衣是在场的,她这般说,便是有心怂恿贵妃应下裴祖的拉拢了。

贵妃尚无决断,闻言诧异地看着莲衣。

这时,忽然从旁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因是晚上,对方又没有提灯笼,听见动静的时候,已经离得很近了。

莲衣耸然一惊,哪怕她话中请裴太医的用意只是替贵妃看诊,但是心里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瑜儿?你怎么这么跑到这风口上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贵妃瞬间从位高权重稳重多智的贵妃,变回了豆蔻年华软弱稚嫩的少女,无限委屈的唤了一声:“哥哥!”

贵妃扑到来人怀中哽咽地哭起来。

絮儿莲衣二人见来人是禁军统领上官瑾,这才松了口气。

上官瑾也是负责祁隆殿巡防,巡视到此,看见贵妃出来,便追了来。

他听见妹子压抑哭声,委屈不已,忙拍着贵妃的背,动作轻柔地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贵妃只知道嘤嘤哭泣,宛如想要用这些眼泪将所有的委屈心酸洗刷掉一般。

上官瑾见她不说话,朝旁边的絮儿莲衣厉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贵妃娘娘的?!”

贵妃从上官瑾怀里仰起头道:“这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哥哥当真不知道是谁欺负了瑜儿么?”

上官瑾心里有计较,可面上还是一片茫然的样子:“是谁?!你且说出名字,哥哥我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妹被欺负!”

贵妃蹙眉问:“哥哥还不明白吗?江陶和哥哥手下的人全都被调出乾元宫,难道哥哥心里就没有一点思量?”

提起此事,上官瑾也是满心愤懑,但他知道自己只是禁军统领,还没有权力去管乾元宫用谁不用谁。

更何况人家司空靖本就是御前带刀侍卫,销假复职难道不应该?

他迟疑了一下,开解贵妃道:“那杜开是前任禁军统领,虽被沈幽篁设计利用了一回,但是皇上知道错不在他,一直未曾怪罪过。他被降职为副统领,在禁军营也碍手碍脚的,如今去乾元宫当值,于我反倒有好处。”

“而司空靖是因为妻子之事告假回家料理,如今料理妥当,销假归来,便该继续尽职。我的人调过去帮衬一阵子,如今有了更合适的人,调走也是理所应当。”

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上官瑾:“哥哥倒是想的开!”

上官瑾道:“想不开又能如何,他是君,我是臣,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皇上还没有要我的命。”

贵妃轻呵一声,道:“那如果这个‘君’真的要你死呢?”

上官瑾眼皮子一跳:“你这是何意?难道皇上对我们上官家不满?”

贵妃冷笑起来:“现在的皇上当然没有对我们上官家不满,但是将来的‘皇上’就未必了。”

上官瑾激动得上前去握住她的肩膀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贵妃被上官瑾摇晃的头上华胜朱钗撞在一起不住乱响,絮儿莲衣心疼自家主子,焦急的跪下来一个说:“上官统领你快放开娘娘”,另一个道:“就算要说也不能在这里说啊!”

上官瑾这才醒过味儿来,稍稍镇定了一些,松开贵妃道:“去哪里说?”

莲衣想了想,道:“前面有个亭子,不如去那里吧?”

“带路。”

亭子四面洞开,没个遮挡,莲衣和絮儿忙活了一通,也没能让亭子更加暖和一点,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回去取火盆,将贵妃与上官瑾在叙话的事儿暴露出去。

莲衣迟疑了一下,道:“要不,还是回宸鸣宫吧?”

话音刚落,却被贵妃捉住了手腕:“就在这里吧。”

“可是您的身体?”莲衣担忧。

贵妃摇头道:“絮儿,莲衣。”

“奴婢在!”

“去外面守着。”

两人领命,只好带着担忧出去了。

旁人一走,贵妃就将裴祖对她耳语的话一一道来。

上官瑾听完后,暗暗心惊,问道:“这裴祖究竟是什么人?”

贵妃道:“裴祖自称是段流韶的人。”

“段流韶?”上官瑾咬紧这三个字,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贵妃见他这副模样,诧异道:“哥哥认识段流韶?”

上官瑾面色变了两变,最后却摇摇头:“南疆太子入京替南疆公主请旨赐婚,京城谁人不知?”

上官瑾不欲多谈这个事,接着问:“他为什么会找上你?”

贵妃只当上官瑾的异样是一个武将对敌国太子的敌意,没有多在意,道:

“裴祖告诉我,说段流韶是沈凌绝和凤凝烟的手下败将,如今妹妹被送来和亲,却饱受沈凌绝的冷眼和凤凝烟的打压,在太子府过的十分凄惨冷清,所以他想为妹妹出一口恶气。”

贵妃按了按胸口,继续道:“他说知道我与段华音交好,也算自己人,如果我们上官家和段流韶联手除掉了沈凌绝和凤凝烟,南疆将会支持我与我的皇儿。”

说到这里,贵妃的心怦怦乱跳,这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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