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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肯定她还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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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知道沈家的先祖就是谋逆当上的皇帝,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王法,先要有王,才有法,遍览历史,有几个开国皇帝是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的?所以她并不忌讳这种话。

但是即便是谋夺皇位,就像先人有言,得民心者的天下。先不说本朝如今天下太平,并没有做出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之事,民心未失。单说勾结外族,以蛊虫争天下,即便得到了皇位,天下谁人服他?只会授人以柄,叫无数人揭竿而起罢了。

太后想不明白,皇帝却能明白。因为那也是他的儿子啊。如今天下的太平,便也成了他争夺帝位的依仗。

皇帝不能说,只能扯别的话:“或许是等不及吧。”

“等不及?此话怎讲?”太后问。

皇帝道:“朕找钦天监看过了,正月初四是个好日子。朕意欲在那一天昭告天下,将皇位禅让给太子,”

太后瞠目结舌,久久不语。近来皇帝的转变一一浮现眼前,而如今,她终于找到了理由。

“你瞒哀家,瞒的好苦啊。”

皇帝窘迫不已。

太后道:“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难怪执意要在年后出巡。”

皇帝低落道:“朕的身子,看着还能看,其实早被自己作贱得不行了。夺嫡之争,也该告一段落,何不早些让贤者居之。”

太后没好气的道:“到底是你身子不行了,还是想要去找她?”

皇帝羞愧:“什么都瞒不住母后。”

太后回忆起当年,满心怅然,许久后问:“你便这般肯定她还活在世上?”

皇帝道:“哪怕是人不在了,朕也要巡回她的尸骨,等朕百年之后,与她合葬。”

“……”听着自己儿子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死啊合葬啊一类的话,太后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老不死的妖怪一般,心情十分的微妙。“你就不能吩咐下面的人去寻她,接回宫里来?”

皇帝摇头道:“当年朕负了她,这些年派了多少人去找,她若肯回来,早回来了。朕不去,她是不会回来的。”

太后不想皇帝出宫涉险,人老了,总想将所有的子孙后代拢到自己身边,生怕少看一眼就亏了。

太后放低了声音,动情道:“哀家也时日无多了,你就不想都陪陪哀家?”

皇帝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可就是不说话,不松口。

太后知道皇帝其实孝顺,现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不忍心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佯怒道:“罢罢罢,你要去就去吧,给哀家平平安安的回来,听见了吗!”

皇帝感动:“朕这一生,亏欠她良多,如今履行当初的诺言,才有脸面去与她相见,不过,却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朕……不过,无论她愿不愿,朕都一定要去找她的,若是不去找,只怕朕死的时候都无法瞑目。”

太后拍着床板骂他:“你这逆子!哀家还没死呢,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皇帝已经爬上许多细纹的眼睛弯了弯:“是朕不孝,咱们都不死,等到朕将她巡回来,一起给绝儿的孩子开蒙,母后的一手书法,她的机关术,朕便恬着脸教他一些治国之策吧。”

太后纵使不舍,在皇帝开心的畅想未来的当下,也只能含笑应一声“好”。

沈幽篁醒了,酒也醒了。

意识到昨儿是除夕,今儿便是春节,正月初一,离他的好父皇禅位给沈凌绝只剩下三天了。

一想到这伶仃单薄的数字,沈幽篁就烦躁的有种想要毁掉什么的冲动。

挥退帮他更衣的婢女,也不管头发还没束,就这么任由外衣大敞着走了出去。恰好看见有小厮在贴画鸡,心头火喷涌而出。

他突然走过去,将那小厮推倒在地,咬牙切齿的狠狠踹了上去。一边踹一边骂骂咧咧。

旁边的下人都吓傻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别说阻拦,就连劝架都不敢,一个个像小鸡仔儿一样缩着脖子,唯恐沈幽篁注意到他们,连他们一起打了。

等到沈幽篁发泄完心中火气,扥了扥衣襟,没事儿人一样离开,小厮已经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旁边一直被沈幽篁无视,而逃过一劫的下人们连忙去把人扶起来,所有人都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神情沉重。

沈幽篁发泄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些,耐心也好了一些。从下人口中得知花若雨在偏厅,寻了过去。

“东西仿造的怎么样了?”沈幽篁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

“我正在愁这件事……”花若雨皱着眉,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她面前还有一个高壮的男子,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显然,花若雨刚刚也在发火。

沈幽篁只觉得,刚刚褪下去的火气又有卷土重来的势头,快步走到花若雨身边问:“出了什么事?”

花若雨将一支簪子递给沈幽篁道:“王爷你看。”

沈幽篁将簪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不解地看着花若雨。

花若雨道:“这点翠只是形似,仔细看金色和点翠,新旧不同,俨然是从别的器物上挪来用的。还有这上头的玛瑙,颜色倒是差不多,细看的话,水头却是不同。”

那前来献舞的人忙解释道:“玛瑙此等宝物,天生天养,世间根本就寻不到一模一样的。侧妃又要的急,这已经是属下发动所有力量寻来的。”

沈幽篁朝那男子看去,那男子也告饶般看向沈幽篁:

“点翠也确实是从别处偷梁换柱来的。民间的手艺人莫说不曾掌握点翠的工艺,就算会,做出来比宫里六尚局的也差远了。所以只好用坊间搜集来的宫中之物,拼凑而得。”

沈幽篁将点翠簪子随手抛到桌上,捡起另外拿起一件别的。

花若雨立刻从旁说起这一件的误差是什么,她对首饰倒真是行家了。

沈幽篁捡一件,花若雨说一件,说的旁边的下属满脑门的冷汗。

“已经可以了。”沈幽篁阴恻恻地一笑,也不再看了。

花若雨和那个下属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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