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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大白天,就腻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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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绝自己也不知道这莫名的火气是因何而起。

是因为她不该留下那么多秀女在后宫,为将来平添许多隐患?

还是因为她声称是为他选妃,一口气选了这么多,还不带丝毫醋意?

他的娘子本是个醋坛子,他深明她的吃醋都是因为对他的爱。

或许也是因此,他见不得她满不在乎,甚至是带着邀功的态度来跟他说,为他选了多少美人这样的话。

他越想搞明白自己愤愤不平的原因,就越是生气,脱口而出:“三十多个人,你留人之前就没算过开支,没想过差人先问问我的意思吗?”

凤凝烟一听就恼了:“我既然留了人,自然有养人的办法,可你也别说的好像我给自己纳妃似的。不是为了平息胡漪方那件事在朝臣之中引起的惶恐,我又何必大着肚子去选秀?我身怀六甲,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吗?还不是为了你?”

“再说,你先前明明让我做主,如今我留了人、给了位份,你这么说,难不成让我一个皇后出尔反尔?好啊,那我现在就把她们全都贬到六尚局去,再寻个由头打发出宫,你可满意了?!”

她本就是直脾气的人,在丈夫跟前也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又因为怀着身孕,身体不适,轻易就会动肝火,便连珠炮似地反诘了几句。

可是说完之后,她立刻就后悔了。

丈夫身前的团龙纹,身上的明黄颜色,都在提醒着她,沈凌绝是天子,是帝王。

她纵然心里再委屈不忿,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跟他争吵啊。

她爹爹自幼教她的那些忠君爱国、君为臣纲,根深蒂固;而她虽然没读过什么《女德》《女训》的书,却也知道夫为妻纲。

她既是妻子,也是臣子,这么在皇帝面前跳脚,还真有点恃宠生娇的意思……

若是她仗着沈凌绝独爱她一人便也“恃宠生娇”,她和其他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她坐下来,沉默地低着头,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两人都安静了半晌,沈凌绝余光瞟着妻子,只见她眼中雾气氤氲,委屈得想哭似的,心里也咯噔一下,自知刚才的话说得重了。

他回想刚才两人争吵的话,才渐渐想通,他突然脾气上来,不过是不习惯看凤凝烟对那些所谓的他的“妃嫔”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一刻,他有一种恐惧。

他怕他当成性命来珍视、当成珍宝来呵护的妻子,将来会慢慢变得像他听过、见过的那些“皇后”们一样,谈什么“母仪天下”,说什么“雨露均沾”,不再为他吃醋,不再为他嫉妒,甚至不在乎他在哪个宫里过夜……

想到这里,他的心莫名一痛,就算明知道那些都是虚无缥缈、杞人忧天的事,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伸出手,握住了凤凝烟的手。

他试探着她,她并没有抗拒,他才起身站在她面前,将她搂在了怀里。

“烟儿,是我的话说得重了,你别恼我……”

“我哪儿敢……”凤凝烟鼻子一酸,委屈地道。

沈凌绝更是内疚,将她抱得更紧,絮絮地柔声说道:

“我这些日子,心情是浮躁了些……那刘骏天天在我跟前哭穷,说什么国库空虚,天天不是弹劾官员贪墨渎职,就是谏言调整税赋……一个户部尚书,搞得像御史大夫似的,奏折上个不停,弄得我是忙得停不下来。今日回关雎宫批折子,也是躲他呢。”

凤凝烟最近忙着选秀的事,也不怎么问前朝的事,没想到那个刘骏耿直到这个地步,当上了户部尚书,竟然还改不了动不动弹劾、谏言的毛病。

她一想到那个刘骏喋喋不休的样子,对沈凌绝的烦躁也可以理解了。

而且,刘骏那个人,咬定了谁,那必定是要咬到对方脱层皮才罢休。

沈凌绝处处都要从户部拿银子,还不能把刘骏的折子轻易给打回去,也是为难。

凤凝烟不由心疼,横了他一眼,嗔道:“难怪你最近火气大了,原来是因为刘骏。改天我要让刘骏进宫,替你好好警告他一番,叫他别给皇帝找那么多活干。这样可好?”

沈凌绝见她终于带上一丝笑意,才松了口气,抱着她温存一番,两人才又说回选秀的问题。

“烟儿,你大概是算过的,三十多人的后宫,一个月的月俸,都要五百两,一年六七千两,还不说大宴、小宴、衣装、膳食,节庆耗费、殿宇修葺、花草栽种这些。”

说着,他轻轻揉着她软软的小手,见她点头,才继续道:

“这么多钱,够羽苏在剑南西川道招多少兵、造多少兵器啊!我这心疼啊。对了,明天刘骏再来跟朕哭穷,我就这么跟他哭穷!你说好不好?”

凤凝烟忍不住笑了:“你当王爷的时候,一掷千金也不眨眼,如今是一两银子也看在眼里了,格局越发小了。”

沈凌绝苦笑:“是啊,这皇帝当着没意思……要是娘子能替我上朝,那就好了……”

凤凝烟拍了他一巴掌,绷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胡说什么呢,你才当了几天皇帝,就有了这样惫懒的念头?有我这个贤后在,绝不准你荒废朝政。”

说到这里,实在太过正经,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最后,她还是安慰沈凌绝道:“我知道你累,将来咱们收服了南疆,稳定了蜀地,江山一统,国富民强,你就能好好歇歇。咱们约好走遍大玥的大好河山,我想,那一天不远了。”

她如此善解人意,宽慰得沈凌绝心里无比舒畅,他终于舒展了紧蹙的眉头。

凤凝烟怕他担忧后宫的用度,便告诉他:“至于宫里的开支,妃嫔的约束,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

沈凌绝心中甚慰,起身亲手斟了杯茶,向妻子赔罪。

就在这时,阿遥兴冲冲地来了。

兰珠和雨潺本守在殿外,远远看见阿遥满脸喜气地蹦跳着走进宫门,奇道:“阿遥姐姐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我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报喜!”阿遥骄傲地挺着胸膛,但看见殿门紧闭,她狡黠地冲兰珠眨了眨眼,“怎么,这大白天的,皇上和娘娘就腻歪上了?”

话音还没落,就听殿内传来一声好听的呵斥:“又是谁在外面嚼舌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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