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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 烟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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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环翠阁上,灯火尽灭,只有窗外一丝恬淡的月光,洒在鸾帐一侧。

段华音身穿一袭紫色的薄纱裙,将沈凌绝推倒在床上,声音甜腻地道:“驸马,让我为你宽衣吧……”

挨着床,酒意上头,沈凌绝更感到困倦,不觉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段华音的手十分灵巧,很快就将沈凌绝的衣衫襟带解开了,望着他散开的衣襟里健硕的胸膛,她简直怀疑自己仍然在做梦。

像无数个幻想过沈凌绝和她亲近的美梦一样,她控制不住地俯身吻向他的唇。

她身上有浓郁的玫瑰香味,极具侵略性地钻进沈凌绝的鼻子。

可是这股花香,却让他顿时生出一丝厌恶,不由自主地想起凤凝烟独自在床边捣草叶时的薄荷清香。

想起她仰望他的那双眼睛里,满溢着悲伤与欢喜,想起她伏在他肩上时落在他耳畔小心翼翼的呼吸,想起她笑着问他:你这么放心不下我吗?

他脑海中的一幕幕,全都是凤凝烟。

就在段华音俯身吻落的时候,沈凌绝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猛地将她推开。

他旋身下床,很快就将襟带重新系好,蹬上了靴子,冷冷说道:“抱歉,我还是做不到。”

说着,没有再给她任何解释,也没有一个字的安慰,便捡起地上的长衫,快步走下楼去。

萧姑姑等人拦不住他,只得上楼来,却见段华音神情呆滞地斜靠在床围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狂地将所有东西都摔碎了,一不小心,还撞疼了手。

“沈、凌、绝……你这个混蛋!”她颤抖着骂道,“难道相思蛊都不能让你忘了那个凤凝烟吗!”

萧姑姑看得心疼,握住了段华音的手揉着说道:“公主,您可不要气坏了身子。人心肉长的,驸马就算再矜持,假以时日,也敌不过您的柔情蜜意,总会就范。只要皇上尽快将凤凝烟弄进宫,让驸马和她永不相见,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段华音这才冷冷一笑:“你说得对,本公主有的是时间,可凤凝烟已经‘输了’!她只能输!”

沈凌绝离开了环翠阁,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好漫无目的在花园中穿梭,可是没过多久,他却绕回了桐芳斋。

抬头看见桐芳斋的月亮门,他才明白,原来他在花园绕了这么远,依旧是想要回到这个地方的。

因为偌大的公主府,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或者说,还有哪里让他放心不下,让他想要守护……

但现在桐芳斋内外都是禁军,他只要走进去,必定会被拦下。

他便以轻功悄然跃上了院墙外面一棵参天的大树,躺在茂密的枝桠间,望着凤凝烟房间里整夜未熄灭的灯光。那灯光像暗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微弱不显眼,可是只要看着那光,他心里便莫名安宁下来。

他本来只想这样悄悄在墙外守一夜,没想到凌晨时分,那间房里传来一声低弱的痛呼。

这声音并不算大,可在寂静的夜里却十分突兀,刺激着沈凌绝的神经。

他立刻从树冠上轻身一纵,便跃落在墙内,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墙根,冲到了凤凝烟房间的后窗。

“烟儿,你怎么了?”他失声问道。

凤凝烟乍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松开嘴里撕扯的绷带,慌忙跑到后窗,将窗户打开。

一片黑暗中,沈凌绝立于窗下,身上那一袭月白色长衫,衬托得他整个人皎洁如月。

凤凝烟仍不敢相信:“凌……驸马,你……你不是在环翠阁吗?”

沈凌绝听见附近有巡卫的脚步声,没有多说,长腿一迈进了屋,将窗户虚掩住,睨着外面的动静。

凤凝烟看着丈夫就在眼前,哪里还能克制,从他身后一把将他抱住,泪水顷刻决堤。

“你怎么会来……”千言万语,都化作这样一句疑问。

沈凌绝突然被她抱住,一颗心狂跳不已,定了定神,听出她话中辛酸又惊喜的情感,他莫名一阵心暖。

他低头看见她环着他身子的手,一只手绷带散落,药膏还是新换过。

“原来你刚才是在换药,弄疼了自己……”他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自己怎么可能绑得好绷带,让我帮你吧。”

说着,就转过身来。

凤凝烟这才想起她此刻脸上的丑妆花了,恐怕比扮丑的时候更吓人,急忙转身走到桌旁,一口气吹灭了灯,这才疑惑地问:“你一直在外面吗?不然怎么知道我换药的时候疼了?”

沈凌绝有些局促,毕竟躲在墙外的书上窥伺这种事,也不怎么光彩。

好在此刻屋子里一片漆黑,他脸虽然发烫,但别人也看不见,便厚着脸皮承认了:

“我在墙外那棵大树上……乘凉,恰好听见你惊叫了一声,便以为你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乘凉?”凤凝烟想象着那情形,哭笑不得,“难道环翠阁很热吗?”

沈凌绝皱了皱眉:“环翠阁……自然不比桐芳斋清凉舒服。”

想起段华音那暴露的纱裙,谄媚的姿态,他只觉得一阵无名火就要冲上脑门,哪里还能清凉。

这话里有话,却让凤凝烟一时难以明白。

他问道:“伤药在哪儿,我帮你换。”

凤凝烟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换药,她便走到床边,拿起两瓶药,交给沈凌绝:“你左手这瓶是金创药,涂后背的。右手这瓶是烫伤膏,涂手上。”

沈凌绝听了,不禁一愣:“后背……后背……男女授受不亲,我……”

没等他说完,凤凝烟已经坐在床边,将衣衫褪下,背对着他,轻柔地道:“傻子,没有灯,涂药和涂墙有什么分别?不过还是要轻一点,别让我太疼……”

沈凌绝内功深厚,夜里目力也好过常人,即便是这样漆黑的情况下,他也能看出凤凝烟除下衣衫的后背上三条伤痕。

可是之前她受伤的时候,他掀开披风扫了一眼,只看了伤口情况,哪想得到她的脸肤色黝黑、布满雀斑,肩膀和后背的肌肤竟然洁白如玉,在黑夜里都泛着柔润的光泽……

他的心更是跳得狂乱,屏着呼吸靠近她,拿着瓶子里的药匙轻轻为她上药。

凤凝烟半晌都没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不觉奇怪,转念一想,不由笑了:“你不换口气,就要憋死了……”

沈凌绝听了,顿时泄气,一开口,像是离水的鱼一样猛吸了几口气,那样子简直比未经人事的少年还要青涩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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