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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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宜欢有些自欺欺人地想着,却到底不敢确定,将自己那些胡话听去的人是谁。

  心中忐忑的她决定先旁敲侧击一番,遂小心翼翼道:“咳,说起来,我也没想到这桃花酿的后劲居然这么大,让你见笑了,话说我喝醉之后应该没闹什么笑话吧?”

  毫无疑问,沈宜欢这么问是想听见一个否定的答案的,然而事实却是,她的希望落了空。

  叶向竹闻言沉吟了半晌,十分委婉地说:“笑话倒是没有闹的,只不过——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沈小姐的志向竟然写话本。”

  沈宜欢:???

  话本?

  什么话本?

  沈宜欢都懵了。

  看见她这副模样,叶向竹忍不住笑了笑,解释道:“我不知道我这么理解对不对。不过我听见沈小姐你一直说,你是什么小说的创造者,还说什么我们都是你笔下的人物之类的,所以冒昧猜测了一下,这‘小说’大约就是话本一类的东西吧?对吗?”

  对不对的,沈宜欢已然没有什么心情回答了,她这会儿觉得心有点凉。

  看叶向竹这反应,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胡话是被谢知晏听去了。

  只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在发酒疯就好了。

  所以说,她没事儿老想喝什么酒啊!

  这喝酒是真误事儿啊!

  沈宜欢悔不当初,却只能强撑着笑脸打哈哈:“阿竹真聪明,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猜对了呢。”

  叶向竹闻言倒也没有起疑,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沈宜欢想,若是她长了尾巴,此时怕是尾巴都翘得老高了。

  又过了一会儿,叶向竹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沈宜欢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很想自己写个话本呢,现在市面上那些才子佳人的剧情都太俗套了,我都看厌烦了,就很想写个不一样的出来。”

  沈宜欢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如此戏剧的方向发展,一时也是好一阵无语凝噎。

  无语过后,她忽而有些庆幸,庆幸叶向竹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更没有揪着她的酒后失言不放,倒省得她想那许多借口解释了。

  略微整顿了一下心情,沈宜欢十分配合的同叶向竹就“话本”这个主题展开了讨论。

  大约是这个话题多少和她的职业有点关联,沈宜欢的许多见解都很精辟,这一番谈论下来,叶向竹对她简直称得上崇拜了。

  沈宜欢觉得,叶向竹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在发着光。

  “阿欢,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当话本开始固化为同一个模式的时候,就意味它开始失去自己原本的价值,所以要想写出一个畅销全京的话本来,就必须得推陈出新才是!”

  “所以我决定了,我再也不要看那些无趣的故事了,我要自己写一个不一样的故事,还要将它排成戏,让更多的人看到!”叶向竹斗志昂扬地说道。

  “我觉得可行。”沈宜欢笑着点了点头。

  原本她这话是故意顺着叶向竹说,讨她开心的,然而转念一想,沈宜欢忽然便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生财之道。

  写书,排戏,这不是现代最常见的“ip影视化”项目吗?

  纵观现代那些大ip、大制作,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果然米虫的日子过久了,就不知道赚钱有多重要了吗?

  不行不行,她不能这么堕落,她要居安思危,要想尽一切办法,赚最多的钱!

  要知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更何况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炮灰,随时都有可能被剧情大神搞下线的那种。

  而且现在故事才刚刚开始,定北侯府的危机还隐在水下,偏男女主又被她得罪了个彻底,后面的剧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光靠别人庇护肯定是不行的,她得有点安身立命的本事。

  如此想着,沈宜欢也顾不得去纠结自己有没有在谢知晏面前露馅儿的事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迫不及待道:“阿竹,不如我们合作吧!”

  ……

  沈宜欢和叶向竹一拍即合,当即就开始讨论起合作开店,打造小说戏剧一条龙服务的事情。

  因为谈得太过投机,她们差点儿给忘了午膳时间,最后还是舞阳郡主派了人来寻她们,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话头,相携着去厢房里用斋饭。

  对于沈宜欢和叶向竹突飞猛进的友情,舞阳郡主和叶夫人都觉得很惊奇,但她们到底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知道小姑娘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就是好的这么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倒也没说什么,俱都默认了自家闺女多了个好友的事实。

  接下来两家人一起用了午饭,又在观里歇了个午觉,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才相携着下了山去。

  一路跋涉,等沈宜欢和舞阳郡主回到定北侯府的时候,夕阳都已西下了。

  回府之后,沈宜欢本来是打算直接回自个儿院子里做“商业企划书”的,可惜舞阳郡主硬要留她一起用晚饭。

  沈宜欢推辞不得,不得不又在北院多待了一会儿。

  只不过吃饭这种事情嘛,从来都不是真的只有吃,毕竟国人的饭桌文化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样子的,那就是——吃饭为辅,谈事为主,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舞阳郡主一边给沈宜欢布菜,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我瞧着你和叶小姐相处的似乎很是不错?自打你俩从外头回来,你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不知可否同母亲讲讲,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好事当然是有的,但眼下创业的事还只是个雏形,沈宜欢不想那么快搞得人尽皆知,遂故作神秘得笑了笑,道:“这个嘛……日后再告诉母亲。”

  这就是不肯说的意思了。

  舞阳郡主也不介意。

  她本就不是非要知道不可,闻言就道:“行,那就等你哪日想好了,或是需要母亲的帮助了再说。不过母亲还是想告诫你一句,与人相交,真诚固然是件好事,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也得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当然,母亲并不是说叶小姐不好,只是咱们这种人家,一言一行都被人关注着,实在容不得有一丝半毫的错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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