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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顽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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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顽强的生命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顽强的生命力

“梓柔,你先去帮忙烧点儿水来。”蒋夫人这时候也没工夫跟人客气了。

“烧水?”昨天烧水的时候,汪梓柔还没有来,她并不知道用什么来烧水。

“还是我来吧。”汪夫人立刻起身去拿昨天收起来的药锅和小炉子。

“还是我来吧。”一个小宫女已经麻利地跑了过去,把药锅和小炉子拎到了大木桶的旁边。

这时候,太后听到了声音,也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一起,“这是怎么了?”

人群立刻让出了一个缺口,蒋夫人哭着冲太后说到,“太后,是青箩。”

“青箩怎么了?”太后大步地走了过来,就看到青箩躺在被褥上,正昏迷着,身上轻微的起伏,让她放心不少。

只是,衣衫上还有着血迹,却没看到哪里被包扎着,太后立刻沉下了脸,“去拿帕子蘸了温水,把青箩仔细地擦干净,看看她到底哪里伤了,伤得重不重?”

“来了,来了。”已经去浸帕子的汪梓柔,拿着湿帕子进了人群里,“大家都分散一些,这样围着,对昏迷的患者不好,会让她不舒服。”

不愧是在慈善堂里帮过忙的人,基本的护理知道,倒是学了个马马虎虎。

“快点来,梓柔,看看青箩伤到哪儿了?”蒋夫人着急地让梓柔快一点,她可管不及旁边的事情了,倒是汪夫人领着这些夫人们散开了。

把早上没来得及收拾的被褥都收拾了起来,又用杯子舀了一杯水出来,大家轮着蘸帕子。

现在大家知道了水的重要性,都只是把帕子用水沾湿了,擦了擦脸就完事,并没有矫情得不知所谓的人。

在困难面前,大家渐渐的抱成了团,成了彼此的依靠,也依靠着彼此。

“也没见哪儿伤着呀,怎么会弄得身上都是血迹?”大家都有点儿纳闷。

“呀,太后,青箩这里有一个大包,您看看,还挺大的。”太后赶紧看着汪梓柔抚摸的地方。

大包的位置在青箩的额头往上,头部的前方,斜斜的一个包,一看就是重物击打所致,众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的惨白,这是不是就要动手了。

“嫣儿,你去浸一条热棉巾来,帮青箩敷一敷这个肿块,要稍微热一点儿的,不过也不能太热,别烫坏了她。”

太后有些心疼地看着青箩,连嘱咐嫣姑姑的时候,都没有把眼睛移开,心里着实是有些担心的。

“太后,青箩会不会有事啊?”汪梓柔看到这样的青箩,有些害怕,青箩一直都是有着充沛精力的,每天堂里府里忙个不停,也不见她疲累。

现在这样不说不动的样子,几乎让人以为她很快就要消失了,虽然汪梓柔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做好了要面对死亡的准备,可当死亡有可能在面前出现时,她还是有些惊慌了,毕竟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不怕啊,梓柔,青箩会没事的,你也知道的,她是最坚强的了,她决不会放弃的。”太后这话汪梓柔很是赞同,青箩真的是个性格顽强的人,决不会轻言失败。

“嗯,青箩会没事的,她最坚强了,曾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她都醒过来了。”汪梓柔也跟着坚定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昏迷了三天三夜,我怎么不知道?”太后还真没听过青箩在堰州时的事情,这样的事,没人会拿到太后面前说闲话。

太后也没想过青箩的经历有什么稀奇的,所以她也没想过让人打听这些,就像青箩在宁远长公主府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在青箩大婚一年多以后了。

太后才偶然在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件事,那天也是召了些外命妇进宫觐见,那位夫人还真不是特意要说给太后听的。

只是和另一位夫人的闲聊时,说到荣兴伯要大婚了时,顺嘴提了一句,结果被太后听到了,太后追问后,才知道了青箩在宁远长公主府上,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您当然不知道啦,堰州离京城这么远,您怎么可能听说呢,那时候在堰州,青箩可是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汪梓柔现在想起来,还为青箩鸣不平呢。

“青箩一直被她嫡母关在院子里,不准她出去,有一天被他们郑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叫出去玩,结果被二小姐从亭子里推了出来。”

“五级的青石台阶啊,再加上前面的青石小路,想想青箩会摔成什么样吧,当时都以为救不过来了呢,大夫都说没得救了。”

“结果,青箩还是自己醒过来了,太后,青箩真的很坚强,她那个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要是我过那种日子,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她依旧活得坚强,活得精彩,看看她现在过的日子,我真是很为她高兴的,这才叫苦尽甘来,也不枉她曾经付出的那些努力。”

“梓柔,别乱说话。”汪夫人可不敢让女儿乱讲话,这里面还涉及到朝中大臣,青箩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父亲好歹也是堰州知府呢,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母亲,我又没说谎,这事我们在堰州相熟的那些小姐们都知道的,我可没乱说话,那次去我们家赴宴,郑青艳还想推青箩来着呢。”

“结果青箩发现的早,没让她推到自己,她反倒把自己闪了出去,不然你以为表哥想娶她?别做梦了。”

汪夫人气得拍了女儿一巴掌,越是不让她乱讲话,她偏偏说个没完。

“汪夫人,您也别打孩子了,梓柔说得又没错,青箩当时过得是不好,也是我们这些做舅舅、舅母的没做好,让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

蒋夫人一想到青箩的过去,也是一声长叹,青箩受的可不仅仅是委屈,那真是受了不少的苦,可这些话,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道明白的。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青箩也争气,我记得她刚从堰州回京的时候,我给好找了几个先生,想着哪怕临时抱佛脚呢,也要让她学点基本的社交礼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黹女红,她在堰州的时候……”

蒋夫人有些说不下去,停顿了一下,压了压自己的眼睛,这才接着说到,“没受过任何的教导,还被单独关在一间小院子里,不允许出来。”

“吃得穿的用的,都是府里最差的,你们别不相信,她那个时候,穿得连侍候她的丫鬟都不如,哎——,反正个中艰难,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也是报着她能学会一样是一样的心理,多请了先生,想看看她到底对哪几样感兴趣,再着重培养她哪几样,总得有几样拿得出手呀。”

“结果,青箩一样没落的全学了下来,而且样样都学得很用心,并且很学得很优秀。”说到这样的青箩,蒋夫人也是骄傲着的。

“蒋夫人,您不是说,王妃的礼仪、学识,甚至她的医理,都是她回京以后现学的吧?”旁边有一位也参与了慈善堂事务的夫人,有些好奇的问到。

因为跟青箩有过接触,她可是知道,这位怡王妃有多优秀,可不是像别家小姐那样,样样只学了皮毛,她是真的精通。

“当然啦,全部重头学起的。”蒋夫人的话音刚落,汪梓柔就抢着到,“真的没骗你们,青箩在堰州的时候,别说是学东西了,她屋子里连个针头线脑都没有。”

“你们绝对想不到,谁家的小姐会长到十三岁,连个绣花针都没有,连张布片也不见,连只笔都没摸过,案头上没有一张纸。”

夫人们全体默然,那些想像不到的日子,没有人经历过,也就没有人能想像得出来,那过得还是日子吗?

“可你们看看青箩现在的手工……”汪梓柔抚了抚青箩的衣领,在青箩半圆型的小边衣领上,赫然绣着一丛杜鹃花。

细细密密的,却透着那么的立体,似乎,有一阵风吹过来的话,这一丛杜鹃就会随风舞动。

“这可是她自己设计的花样子,她总是喜欢这样花瓣细小,却开得一簇簇灿烂却茂密的花朵,她说,这才是生机,别看花儿开得小,但它胜在顽强的生命力。”

“而且,它不孤单,它的身旁有伙伴,永远的花团锦簇,即便是凋零,那也是牵着同伴的手,一起随风舞蹈。”

汪梓柔抚着刺绣的手,蓦然顿住,然后突然地落下泪来。

“不哭——”突然传过来的一声安慰,声音模糊不清且暗哑,众人先是没有反应,然后突然就全体把目光调转了过来,齐刷刷的盯向青箩。

只见躺在地上的青箩,此时微眯了眼睛,正有些心疼的看着汪梓柔,汪梓柔立刻哭得更大声,使劲地憋也憋不住自己的哭泣。

“你还心疼我呢,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汪梓柔哽咽着说到,又要哭又要说话,把自己憋得真打嗝。

“看你,这里这么多夫人看着呢,多丢脸,快把眼泪擦擦。”青箩还很虚弱,声音不大,还因为说得太多,中间有些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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