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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及此,窦皇后更是深吸了一口气,如今也不愿意再看王妃娘娘一眼,只是对着李绍明说道:“宁王,虽说内院中的事儿你不便插手,但是有些事儿你却不得不管,纵然你有心偏袒有些人,但若是这样放任自流下去,怕是宁王府中会越来越无法无天起来,本来之前宁王妃对敏主子动手的事儿我就觉得很是不舒服了,但想着这事儿毕竟也是你们宁王府中的家务事,我也不大好插手,但是如今这样看来,当初我的隐忍并没有换来宁王妃的改过自新啊!”

  对于之前王妃娘娘与敏主子的事儿,在场的人虽都听说了些许,但知道的内容自然是不如王妃娘娘知道的清楚,如今听闻这话更是面面相觑,对于王妃娘娘的性子,她们虽是有些了解,但她们更是清楚,在宁王府中,又有几个人是以真面目示人呢?

  更何况如今窦皇后和李绍明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们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既然有好戏看,那她们看着便是了。

  如今虽是秋天,但屋外却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似乎是在嘲笑着今日的风波一般,不过秦王府中总是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放眼这么些日子,秦王府中好像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太平过。

  而王妃娘娘见着窦皇后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明白了整件事儿的严重性,当即她也是慌了,一个劲儿地摇头,忙说道:“皇后娘娘,王爷,妾身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啊……”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窦皇后如今已经连看都不想看王妃娘娘一眼了,这样的毒妇,居然还陪着宁王这么多年?

  只是她的话没有说完,王妃娘娘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即更是扬声说道:“皇后娘娘,孙大夫说燕窝粥中被下了藏红花,但是妾身这些日子以来根本就没有去采买过这样的东西,莫说是妾身,就连妾身身边的丫鬟奴仆也从没有踏出过宁王府半步,而王府中根本就没有这样龌蹉的东西,还有,若是妾身真的想要害死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的话,有的是办法,为何要自己铤而走险,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得不说,王妃娘娘所言确实是很有道理,只是窦皇后素来不喜欢她,再加上之前的事儿与今日的事情撞到了一起,已经让窦皇后在心底认定,这件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王妃娘娘的错。

  而王妃娘娘见着窦皇后板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今儿她与倾城等人去放了风筝,本就累得很,再加上她身子素来虚弱,如今心中更是觉得又委屈,又愤怒,当即心里只觉得万念俱灰起来,若不是倾城与长歌在她身后搀扶着她,怕是她现在已经倒下了。

  感受着王妃娘娘浑身颤抖,倾城只觉得像是王妃娘娘像是浮在水面上无法落叶归根的浮萍,更是叫她想到了今日的风筝,纵然王妃娘娘位居高位,但何尝不像风筝一般,摇摇晃晃之后便断了线。

  只是,王妃娘娘到底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如今看向窦皇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皇后娘娘觉得这件事儿是妾身所为,那大可以派人去查一查,捉贼要拿赃,仅仅凭着被下了藏红花的金丝燕窝粥真的不能说明什么,还请皇后娘娘能够给妾身一个清白……”

  “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了你?”窦皇后眯着眼睛看了王妃娘娘一眼,心中的怒好像流火一般,越点越燃,一时间竟然停不下来了,当即语气更是恶劣起来了,“你要我给你一个清白?可是谁给敏主子一个清白?你口口声声说捉贼要那赃,可你真的把本宫当成傻子了吗?你是宁王妃,难不成宁王府中的丫鬟会为了敏主子将你得罪?说不定还会有人站在你这儿反咬敏主子一口!”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王妃娘娘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截,她知道,窦皇后就是这样的性子,但凡是认准了什么事儿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只是真的要她认准的事儿,十有八九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当即王妃娘娘的心中是又急又气,更是冷声说道:“既然皇后娘娘这样想,那妾身也是无话可说。”

  话毕,两行泪水更是从眼角缓缓滑落,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兢兢业业伺候窦皇后这么多年,到了最后却落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李绍明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到了这个地步,李绍明居然不肯相信她……

  想及此,她脸上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滑落,让在场的人都微微有些怔住了,虽然王妃娘娘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端庄大方的,但却从来都不是软弱的!

  李绍明见了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一夜夫妻百夜恩,更何况王妃娘娘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当即心中一软,亦是朝着窦皇后求饶道:“母后,这件事儿的确是有疑点,不如待儿臣查清楚之后再做决断。”

  王妃娘娘的话窦皇后自然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李绍明的面子,窦皇后却是不能不给的,更何况如今李绍明更是为燕国出力不少,就连皇上都对李绍明刮目相看了,她又怎么能够小看呢?

  当即,窦皇后的脸色和缓了不少,不悦地瞥了王妃娘娘一眼,不虞地说道:“既然这般,那就听你的意思吧!宁王啊,这件事儿非同小可,你可不要像之前那般心软了,要知道,如今的小事儿放纵了,到时候你必将后悔的。”

  “是。”李绍明忙点头称是,要知道能够从窦皇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他怎么敢多言?

  既然窦皇后肯给王妃娘娘一些查找真相的时间,那她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多为难王妃娘娘了,只是细细瞧了敏主子一阵儿,敏主子如今已经从昏迷中转入到了睡眠状态里,只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好像在睡梦中都遭受着极大的痛楚!

  窦皇后也是生下了两个孩子之人,自然是知道怀孕对女人来说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了,如今见着敏主子这般难受的样子,心里自然替她觉得委屈起来,嘴里更是说道:“唉,可怜的孩子,前些日子给我请安的时候还珠圆玉润的,怎么才几天不见,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愿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能够晓得她的苦楚,多多孝顺她!”

  李绍明不傻,自然听出了窦皇后的话外之音,忙说道:“连鸟儿都有反哺之心,就更不要说一个人了,若是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连养育自己的母亲都不肯孝顺,即便是生下来了,日后又能够有什么作为?”

  窦皇后听闻这话,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而这一边,倾城则与长歌等人搀扶着王妃娘娘回到瑞祥居中,因着方才的事儿,王妃娘娘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当即只见她胸口一起一伏,看样子倒是气得厉害。

  倾城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儿一定不是王妃娘娘所为,但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直直指向王妃娘娘,她们又能怎么办呢?想及此,她更是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直到倾城等人合力将王妃娘娘搀扶到瑞祥居坐下之后,王妃娘娘脸上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那个神色,不说话,也不哭,只是任由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干涸,好像一个木偶人似的。

  长歌跟在王妃娘娘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今日的事儿伤透了王妃娘娘的心,窦皇后是这样子也就算了,偏偏王爷也是这般,莫说是王妃娘娘,就连她也是觉得有些寒心了,王妃娘娘兢兢业业操持着整个宁王府,没想到却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越想,她只觉得愈发生气,当即更是气鼓鼓地说道:“这王爷也是太过分了一些,明明知道王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还任由着皇后娘娘诬陷着咱们娘娘,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王妃娘娘,宁王府中现在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只是,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感觉袖子被人拽了拽,当即她扭头一看,却见着王妃娘娘脸上的泪水更加肆意了,当即长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拿着帕子去擦拭王妃娘娘脸上的泪水,更是忙说道:“娘娘,您别伤心了,还有些日子,咱们一定能够找到嫁祸给您的凶手的……”

  “嫁祸?”王妃娘娘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更是浮现出凄楚的表情来,“连你们都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有人嫁祸给我的,怎么王爷都不知道?他,他居然以为这件事儿真的是为所为……”

  说着,她脸上的泪水更是来势汹汹了,她自诩对李绍明,对整个宁王府,那是从来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可她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到头来却在窦皇后与李绍明心里留下了一个毒妇的称呼,真是可悲啊!倾城瞧着王妃娘娘一脸仓皇无助的模样,知道如今她心里定然难受得紧,轻声劝慰道:“王妃娘娘,想必王爷今儿也是一时着急了,所以这才没有细想,更何况有皇后娘娘在场,王爷这才不好太过于偏袒您的。”

  “娘娘,是啊!您与王爷成亲这么些年了,您是什么样的人王爷难不成还不知道吗?当初王爷还说您的心肠太过于善良了呢!王爷连那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如今又怎么会怀疑您容不下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呢?”长喜素来心细,自然是知道在王妃娘娘心中李绍明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如今昧着良心安慰道:“再说了,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王爷素来是最看重规矩的人,若是方才他真的出言帮助您,那宁王府中的人该作何感想?更何况方才还有皇后娘娘在场呢!”

  ……

  一时间,倾城、长歌、长喜三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而王妃娘娘的脸色也渐渐和缓起来,如今更是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无力摇头,颓然说道:“且不说王爷相不相信我,但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宁王府中还有这样厉害的人,不仅打算除掉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打算一并将我也除掉,可真是一石二鸟啊!”

  倾城早就想到了这一茬,只是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在这么做,韦主子?若是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王妃娘娘不再了,韦主子无疑是最大的获利人,只是她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韦主子如今在宁王府中的身份地位仅仅拍在王妃娘娘之下,纵然王妃娘娘不在了,但依照韦主子的身份却也是不可能成为宁王妃的,这样皇上定然会为李绍明赐婚,可是谁又能知道皇上赐给李绍明的妻子到底是何许人呢?毕竟,在这世界,向王妃娘娘那般和善的主母真的不多了。

  那是杨主子?亦或者聂主子?或者是暮贵妾……回想着宁王府中有可疑的人,倾城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当即更是问道:“长歌姐姐,那你有没有听说这些日子谁与敏主子走的比较近?”

  “怎么呢?”长歌很是纳闷,看向倾城的目光中更是一片诧异,“难不成你是怀疑是这些日子与敏主子亲近之人下的手?”

  倾城点点头,目光深远,语气也是微微有些严肃起来了,“燕窝粥是从瑞祥居中端到敏主子跟前的,期间更是从未经过任何人之手,这样说来,那这燕窝粥就不是在瑞祥居中出的岔子,只是除了瑞祥居,就是敏主子那儿了,只是敏主子虽然想要扳倒王妃娘娘,但总不可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吧!要知道,若是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她受到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说着,她睿智的目光在王妃娘娘等人的脸上依次扫过,当即顿了顿,更是坚定说道:“这样一排除,就只剩下这裘时间与敏主子交好的人了,想必那人定然是与敏主子关系十分要好,所以这才能够出入敏主子的院子,而这毒也有可能是那人所下的。”

  长喜听闻这话,也是点点头,附和道:“倾城说的有道理,而且我这裘时间也听说了,因着分娩在即,敏主子也是小心的很,平日来与她说话的主子们一律不见,就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顿时,王妃娘娘昏暗的眼眸却是倏地明亮起来了,更是忙吩咐道:“既然这样,长歌,快去查一查这裘时间谁与敏主子走的近,一个都不要放过!”

  长歌也是一心挂记着王妃娘娘的安危,如今还未等王妃娘娘的话音落下,她就已经疾步走出了瑞祥居,步履匆匆,脸上更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过大家心里都是着急得很,李绍明当时就说了她们只有三日的时间,若是三天时间过了她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算是李绍明那儿能够搪塞过去,只怕窦皇后那儿也不好交代啊!

  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李绍明与王妃娘娘有着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若是这件事儿真的没能查个水落石出的话,王妃娘娘顶多日后在宁王府中受到冷遇,但是如今窦皇后搀和进了这件事儿,只怕不能将这件事儿弄清楚,窦皇后是不会依的!更何况,敏主子如今对王妃娘娘可谓是恨之入骨了,有了能够扳倒王妃娘娘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如此想着,倾城等人的心绪更加焦躁,要知道,若是长歌此去找不到任何证据的话,她们真的完了!

  不过好在半个时辰之后长歌却是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如今虽是秋天,但还是带着些夏日的暑气的,长歌这么一来一回都是靠跑的,连片刻的功夫都不敢歇息,一打听到消息,更是忙撒丫子跑了回来。

  倾城瞧着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脑门上更是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长歌手里,长歌也不推辞,一咕噜将杯子中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当即这才喘着粗气儿说道:“娘娘,娘娘……奴婢查到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长歌身上,好像她身上已经承载了所有的希冀与光芒。

  长歌胡乱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当即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奴婢已经查清楚了,这些日子,这些日子杨主子与敏主子走得很近!”

  杨主子?当即大家却是惊了一惊,而倾城听闻这话却是一不小心将手边的茶壶碰到在地,“砰”的一声发出巨响,倾城这才缓过神来,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似的,当即更是扬声问道:“长歌姐姐,真的是杨主子吗?”

  方才长歌去探听的那一路上想遍了宁王府中的所有人,却也没有将这件事儿往杨主子身上想,当她听到这些日子杨主子与敏主子来往密切的这一消息之后,也是和倾城一般震惊,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妃娘娘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颇为震惊,当即看着倾城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些许悲悯来,她知道倾城下山的缘由一半是为了她,其中更重要的想必是为了杨主子吧!想及此,她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倾城,其实交往过密也不能说明什么事儿的,也许是一早就有人安插了耳目在敏主子身边,为的就是能够一举扳倒我,顺便铲除敏主子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王妃娘娘的话没有说完,长歌却是颇有深意地看了王妃娘娘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王妃娘娘,奴婢方才也是想着怕是这件事儿有蹊跷,所以不仅打探了与敏主子来过密切的人,就连与敏主子身边丫鬟走动较勤的人都打听清楚了,只是,只是……”

  话说到这儿,长歌却是看了倾城一眼,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若是这件事儿真的属实的话,那倾城该有多伤心啊!

  倾城感受着大家投来的目光,心中却是笃定着杨主子定然不会做出这般歹毒的事情来,虽然杨主子现在已经变了,但却是因为她而改变的,想必本性是不会坏到哪儿去的,更何况,杨主子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

  想及此,她更是长长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心境平复了不少,这才缓缓说道:“长歌姐姐,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了。”

  长歌忐忑地看了倾城一眼,顿了顿,还是将方才的话说完了,“只是我打听到的情况下,敏主子生性多疑,肚子越来越大后她更是疑神疑鬼的,更是勒令身边的丫鬟不准与外人来往,为的就是怕有人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莫说是敏主子,就是放眼整个敏主子身边的丫鬟,其中也只有杨主子一个人有可疑。”

  若说倾城方才心里还存有侥幸的心思,那这一刻她听闻这话的话之后,心中仅存的一点信心却是轰然倒塌,当即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平日里明明是那样聪慧的女子,但是如今却像是一个迷路了孩子一般六神无主。

  “你也别太担心了,杨主子性子不羁,敏主子性子洒脱,她们俩儿能够聊的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长喜轻声劝着,自从倾城来到了瑞祥居之后她们俩儿走的最近,所以她自然是明白杨主子在倾城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

  事到如今,倾城自然也是没有办法了,当即只好含泪点点头,艰难说道:“但愿如此吧!”

  因着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儿会与杨孺人有关系,一时间倒是都沉默了,而王妃娘娘心里本就烦躁的很,如今听闻这样的消息倒是更加郁闷了,只是一口接一口小啜着茶水,一时间心里倒是什么主意都没有了,乱的很!待倾城缓过神来瞧着大家都是一脸恍然无助的模样,当即更是打起了精神道:“既然这般,那我去若惜居中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这件事儿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好,那你路上小心些。”王妃娘娘微微颔首,说到底倾城到底也是若惜居中出来的人,在若惜居中认得的人自然是多一些,有她出马,想必她们也能省心不少。

  只是长歌听见王妃娘娘这样说却很是惊诧,当即脸上的神色都已经变了,但她好歹还是忍住了,当着倾城走出了瑞祥居的大门,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您怎么能让倾城去打听情况呢?倾城可是若惜居出来的人,按照她与杨主子之间的交情,就算是她查到了什么,也不一定会与咱们说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若是不相信她的话,又怎么会将她留在瑞祥居中呢?”王妃娘娘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波澜,好像已经认定了倾城不会背叛她一样,她性子虽不要强,但这些年来看人却是很准的,别的且不说,长歌与长喜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所以她相信,倾城也不会让她失望的。

  她们在这儿的谈话倾城自然是不知道的,当即她心里仍旧又惊又怕,只觉得自己还处在方才长歌的话里,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不知道,亦不敢去想,若是这件事儿真的与杨主子有关她会怎么做,当即心里更是乱糟糟的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脚下的步子更像是灌了铅似的,越靠近若惜居,她便觉得愈发沉重了。

  只是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当倾城终于看见牌匾上“若惜居”三个大字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疾步朝着门口走去。

  如今正是晌午过后,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正在打瞌睡,猛地被人碰醒,惊得瘫坐在了地上,只是待她看清楚的来人是倾城之后,却是吓了一大跳,当即站了起来,忙朝后退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倾城不知道为何,但如今的她也没有心情追究下去,当即压低声音说道:“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昭梦,说我现在在门口等她。”

  那小丫鬟却是躲的远远地,半晌见着倾城都没有走的意思,眼瞅着周围没有旁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快走吧!若是主子知道你来了若惜居,定然又会大发脾气了,连我也讨不得好,就更不要说昭梦姐姐了。”

  曾经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已然变成了如今提起就觉得可怖的魔头,倾城只觉得心中一阵唏嘘,但是今日她来若惜居可是有要事儿的,忙说道:“我不会耽误你的事儿的,只要你进去偷偷告诉昭梦一声,说我在这儿等她,叫她出来就是了。”

  “呀,你还是快走吧!”那小丫鬟见着倾城还在这儿不肯走,当即更是吓得不行,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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