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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化敌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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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锋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向山所说的请教只是切磋切磋而已,面对这深不可测的向山,他心里实在没有半点把握,这一动手生死难料!

但楚锋也不至于惧怕,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已看淡生死,再说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着自信,向山再强也不过凡夫俗子,而他却有着逆天的系统傍身,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很快楚锋便冷静下来,你要战我便战!何惧之有?

随即楚锋便冷冷一笑,脸上浮起一丝嘲讽道:“向先生既然知道你的弟子所为有伤天和,为何不多加管教,反而还要为其出头,是非不分,这难道就是你的江湖道义?”

向山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目光看向瞿俊等人,厉声道:“师父将红门交给我,想让我将红拳发扬光大,没想到如今咱们红拳弟子竟干起了如此令人不齿的勾当!我向山愧对师门。”

说着向山的脸上便浮起一道愧疚之色,又道:“我知道如今世道变了,一身所学无用武之地,但这并不是你们自甘堕落的理由,师门规矩你们都已经忘了,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我红拳门的弟子,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师父!”

“向师兄!”

瞿俊等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纷纷惊呼到,脸色苍白,如丧考妣。

“我意已决!你们走吧。”向山摆了摆手,脸上满是决然。

这突然的变化让楚锋一阵愕然,看着脸上满是坚决之色的向山,楚锋心里不禁有些动摇,向山此人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坏,如果生在乱世绝对是一位名动四方的侠士。

虽然此刻彼此站在对立面,但楚锋还是浮起了一丝敬意。

瞿俊等人并未听从向山的话就此离去,而是一动不动,大有长跪不起的架势,可向山却恍若未见,看向楚锋道:“此地狭窄,我们去外面,请!”

“请!”楚锋点头,他当然不会因为向山的态度就以为他会就此罢手。

楚锋并不知道其实他那句话暗合了打人先攻心的套路,向山此人的确如他自己所说,光明磊落,即便身手高绝却还甘于做一个庄稼汉,若非有着无比坚定的心志哪能如此隐忍!

而楚锋的那番话对向山来说无异于晨钟暮鼓,字字扎心,忍痛将瞿俊等人逐出师门,既做了该做之事让自己念头通达,也是以退为进,破解了楚锋的攻心套路的同时让楚锋心态动摇。

两人一起来到室外,瞿俊等人见状终于断了念想,只能爬起身,到门外观战。

门外就是一块平整的泥土地面,两人站定后便摆开了架势,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高手,楚锋没有抢攻,而是敌不动我不动。

见楚锋没有先动手的意思,向山便没再客气,双脚一错便握拳向楚锋打来。

楚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向山的肩膀,身体本能的拆档这向山的攻势,乍一接手,两人的心中都是一凝,向山是惊骇于楚锋那恐怖的劲力,即便以高明的卸劲法门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仍有身形不稳的感觉。

而楚锋却是惊异于向山那刁钻凌厉的打法,还有交手时怪异的触感,向山的身体时而如同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时而如同充满气的气球,自己的拳头即便落到他身上也完全不受力。

更何况在向山绵绵不断的攻势下楚锋只能疲于应付,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好在楚锋有着系统赋予的高明拳术,即便脑子反应不过来身体也会本能应对,虽然狼狈但也守得密不透风,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嘭嘭嘭”两人交手的声音如同密鼓,楚锋的身体一直在退,而向山则一直在进,一旁围观的瞿俊等人都是一脸凝重,他们功夫虽然不及向山,但眼力还是有的,眼下向山虽然看似占优,但并未取得战果,体力消耗却比楚锋大了许多。

而姓林的男子一帮人却是早已长大了嘴巴,脸上满是震撼,在此之前除了电视里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而且此刻的情景比电视里的更真实,也更热血!

震惊之余这些男子心里更多的是后怕,完全没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楚锋竟有如此恐怖的身手,而且手上似乎还有着人命,这样的人是自己能招惹的吗?好在遇到了向山,否则

人生一大快事便是棋逢对手,尤其是在武术没落的今天,想找一位能与自己相抗的对手,对两人来说都是极为不易的事情。

此刻的两人虽然是生死相搏,但心里还是不自觉的对彼此生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不过手上可没有丝毫留情,过了最初的慌乱,楚锋的思维渐渐的跟上了身体,面对向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不再只是忙于防守。

特别是长时间的抢攻后,向山的气息变得紊乱起来,动作也不再那么暴烈,而楚锋自己却尚有余力,正打算抢攻,可就在一起意的瞬间,向山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变拳为掌,出乎意料的印在楚锋的肩头上。

向山这一变招如同羚羊挂角,楚锋根本反应不过来便中了招,紧要关头只来得及微微缩肩,然后肩部猛然发力向向山撞去,想拼个两败俱伤。

然而向山的手掌并未发力,借着楚锋的力道,身形往后一跃,瞬间拉开了距离。

“痛快!小友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身手,实乃向某平生仅见!五年之后,向某不如你。”跃开之后,向山便抱拳惊叹道,看向楚锋的目光中满是赞许之意。

楚锋哪里还不知道向山一直都手下留情了,脸上浮起一丝感激,抱拳道:“向先生神乎其技,我输了。”

向山笑了笑,又肃容叹道:“罢了,武者相争,生死自负,我那弟子有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咱们两清。”

楚锋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不免露出一丝愧色,当初错手打死了那人,实非他本意,但也无话可说。

“小友,恕向某冒昧,不知八极门霍青老前辈跟你是什么关系?”

楚锋一怔,摇头道:“向先生所说之人我不认识。”

向山脸上浮起一道错愕,惊讶道:“那你的拳术是何人所教?”

楚锋闻言愣住,只能敷衍道:“家传。”

向山闻言倒也不觉有假,恍然道:“难怪小友的打法如此玄妙,如今八极虽然名声在外,但很多打法都已失传,没想到小友家传还如此完整,实乃八极之幸。”

看着一脸感慨的向山楚锋也微微失神,即便是不同的时空,传统武术也同样的失去了它生存的土壤,但楚锋也只是微微感怀,倒也没有什么以传承为己任的觉悟。

向山突然抱拳道:“此次能见到小友这般天才拳师,实乃向某之幸,事情已了,向某告辞。”说完向山转身离去,洒脱无比。

楚锋一怔,没想到向山竟说走就走,急忙叫道:“向先生!”

向山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楚锋。

楚锋道:“向先生能不能在西都留一段时间,我还想向先生请教。”

向山这样的奇人异士实在是不可多见,楚锋实在不想错过,甚至有可能的话他还想将向山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高人如果真的就这样埋没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向山微微一笑,看向楚锋的目光里有着些许难明之色,似乎看穿了楚锋的想法,拒绝道:“小友好意向某心领了,不过向某愚钝,除了功夫只会种地,小友他日有暇到了北地,尽可前来相寻,向某定扫榻相迎。”

顿了顿向山又看了一旁的瞿俊等人一眼,对楚锋道:“向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友可否答应。”

楚锋一愣:“先生请说。”

“看得出来小友乃是人中之龙,他日必有大成就,他们虽然有些不堪,但本性不坏,如果小友方便,可否让他们跟随左右,想必能对小友有所帮助。”向山看着瞿俊等人道。

“师父!”

“向师兄!”

见向山还不忘记自己,瞿俊等人又跪在了地上,脸上满是不舍和难过。

楚锋也是一愣,瞿俊等人虽然行事狠戾,但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且自己身边也的确缺了一些能做事的人,于是楚锋便点头道:“向先生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

“如此就多谢小友了!”向山感激道,随即又看向瞿俊等人,脸上浮起一丝难过道:“你们已不再是我门人,师父等称呼莫要再提,若还顾念往日同门之谊,就跟在楚小友身边好好做事,莫要再入歧途。”

说完向山又对楚锋抱了抱拳,然后便转身离去。

向山去意坚决,楚锋纵然不舍但也无法再挽留,只能目送向山离开。

“楚先生。”在向山的身影消失后,瞿俊等人都望向了楚锋。

楚锋肃容道:“让你们跟随我是向先生的意思,现在你们自己考虑,如果跟随我就必须听我的话,不许违背,能做到的留下,不能做到的我也不会强留。”

瞿俊等人闻言都陷入了沉默。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后瞿俊才抬起头来,决然道:“楚先生,我们愿意跟随你。”

楚锋闻言点头,道:“好,既然留下那大家以后就是兄弟,我楚锋也绝不会亏待你们,咱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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