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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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见自己弟弟发火,连忙圆场道:“好了,好了。好在清儿没事,你也不要太责怪宇儿了。清儿,快到娘身边来坐。”

季长清走到及夫人身边落座,季庄主咳了一声,问道:“清儿,我听你娘说,后来你被人救了,可知道救你的人是谁?”

季长清想起白日里自己厚颜跟着人家一路,却被无情拒绝的窘事,不敢当着长辈的面提起。斜眼看了看旁边的萍儿,见她这会儿倒是机灵,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不说话,放心不少。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紧张。

“清儿不用怕。”季夫人拍拍她肩膀,以为自家女儿是被吓到了,连忙安抚。

季长清低声道:“女儿并不认识此人,应该是一个过路的客人。”

季庄主道:“你有没有感谢人家?”

“女儿当然感谢他了,只是,他不肯领情,罢了。”季长清初始接的痛快,只是,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落下来。

季庄主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还为说话,旁边的李耀忽然说:“冀州向来安平,怎么会忽然出现采花贼,”他目光转向季长清,问道:“清儿,你可看清那采花贼的容貌了?”

季长清摇了摇头:“不曾看到,他带着面具。”

李光宇插嘴道:“爹,那采花贼妖的很,武功又厉害,既然来了这里,那冀州城以后岂不是不得安宁?”

季庄主沉吟了一下,说道:“若贸然报官,只怕打草惊蛇,”他又看向季长清,不容置疑道:“以后,你还是少出去吧,多和你表哥在家带着吧。”

又来,季长清就不明白,为什么季庄主一定要把她推给李光宇,她明明就不喜欢他,虽然季庄主没有逼她,但这样也让她受不了。只是,还未等即澄清反驳,季庄主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干脆利落道:“好了,吃饭吧。”

季长清要说的话被季庄主接住,她看了看面有得色的李光宇,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李耀,,心中暗自不快,却也只能忍住。季家虽是江湖之家,但依旧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美德。此刻饭桌上一片安静,只有李光宇悄悄抬头看季长清,季长清只顾闷头吃饭,装作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吃过饭,季延和李耀到书房商议事情,季长清陪季夫人说了会儿话,便回到自己的闺房。萍儿正在铺床,忽听外面小丫头在门前禀道:“小姐,表少爷说他有话要同你说,请您到前厅一叙。”萍儿想到今日李光宇撒腿就跑的行为,便气不打一处来,不待季长清答话,愤愤道:“小姐不想见他,你让他走吧。”

“等等。”季长清连忙制止,转头对外面的小丫头说:“你告诉表少爷在前厅稍候,我随后便到。”

小丫头应下,前去回话了。

萍儿十分不解,站在床边对季长清问说:“小姐,表少爷今天那样轻易的抛下你,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帮他说好话?还同意这么晚去见他?”

季长清站起身,对萍儿眨了眨眼,神秘道:“萍儿,想不想跟我到前厅去看表少爷吃瘪?”

“吃瘪?”萍儿一愣,季长清已经当先朝门口走去,“走,我们去会会表少爷。”

李光宇正坐在桌边心不在焉的喝茶,此刻他心十分中忐忑。白日里原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他的英雄梦不仅破灭了,还给季长清留了那么一个临阵脱逃的坏印象。不过,季长清晚上在饭桌上帮他说话,这又让他心中升起些死灰复燃的希望,也许,季长清对他也不是完全无情。

季长清进门的时候板着脸,面上一丝笑容也无。她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坐下,先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茶盖轻轻叩击在茶碗上的声音让李光宇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他从未见过季长清如此严肃的模样。“表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李光宇低声问道。

季长清淡笑一声,如无其事的说:“表哥认为,我应该生气吗?”

“表妹,”李光宇的手往前一伸,试图抓住季长清的手,不过季长清眼疾手快,及时缩了回去。他讪讪的收回手,争辩道:“你也知道,那采花贼实在厉害的紧,我若不及时回来报信,恐怕你更难得救了。”他绝口不提自己那时的软弱,只一味推脱责任。

季长清没说话,气氛一时沉默。

萍儿暗地里咬牙,这个表少爷,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强词夺理。李光宇见季长清不说话,以为她将他的说词听进去了,又再接再厉道:“表妹,如果真有一战之力,我怎么会跑呢,你想想,之前遇到的那些黑衣人,我不是拼死搏斗,最终将你救下了吗?”

“叮”的一声,季长清将手中茶盖稳稳扣在茶杯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光宇,朱唇轻启道:“表哥,说起之前那些黑衣人,还要多谢表哥英勇相救。”李光宇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听季长清这样说,还是十分欣喜,连忙说:“那是,所以,表妹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想保护你的。”

“表哥,”季长清打断他,淡淡道:“之前那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想必你比我清楚,我今晚之所以没有拆穿你,是念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的旧情,我不希望舅舅责罚你。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从来只有兄妹之情,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

李光宇面露吃惊之色,好半天才试探着问:“表妹?你,难道,你都知道了?”

季长清点头,肯定道:“我知道了。”

萍儿不懂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一时间也有些愣愣的。她刚刚还想着,表少爷虽然那时候跑得快,但之前的表现还算可以,这会儿怎么听自家小姐的话,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李光宇再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恼怒,一时间脖子都红了。他觉得,季长清私下和他说起这件事,竟然比当着长辈的面说更让他无地自容。他刚才一直在利用之前那些黑衣人来表现自己的英勇,却原来季长清早就知道了。知道了,却又不说破,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看着他像个小丑似的独自表演,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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