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张公公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似是没听到皇上问话。
成粲不悦的看着他。
还是他身后的小太监提醒，“皇上问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张玉才回过神来，“恕老奴愚钝，不知。”
“《姑苏行》是朕教她的第一个曲子，也是最后一个。”成粲说着说着就陷入了回忆里，“她十五岁那年，我们曾一起去过姑苏。”
“早上起来，我们站在船头，看见晨雾依稀、楼台亭阁的画面，我便吹了这样一曲。她听了就要缠着我学。”
那个时候，阮南忆毫无保留的崇拜着他。
成粲何尝不是宠着爱着阮南忆。
阮南忆学的很快，成粲便总让她吹给自己听。阮南忆过了兴奋劲就不愿意了，想听成粲吹其他的。
两个人还因此拌嘴吵了一架。最后成粲说尽了情话才把人哄好。
后来，他们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了。
成粲忙着继承皇位，肩上扛着整个大成的命运。
两人是这样渐行渐远的吗？成粲反思。
“皇上，那奴才去敲宫门？”张玉恢复了正常。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皇上只有在和贞妃一起或者说起他们的故事时才会真正的开心。
成粲伸手感受了一下雪花的温度，“不用了，回寝宫。”
路上，成粲突然说道：“各宫多加些暖炉和防寒用具。”
“是。”
她最怕冷了。
宫里不知从何时开始传开，说贞妃为了恢复容貌，竟然每日用鲜血洗脸。
还有人传贞妃疯了，每天三更都会在宫里穿行，还吓到过巡逻的禁卫军。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
阮南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自己的凤栖殿里养花养草，最不喜欢参与到后宫争斗。
没想到这次谣言不仅传进了她的耳朵，也传到了成粲的耳朵里。
最近是祭祀大典，成粲整个人都因为忙碌很疲惫。
朝堂上。
“皇上，您登基五年，国家顺昌稳固，老臣认为，立后迫在眉睫。”
成粲在半年前的岁岁年年，始终相信着，他的皇后一定会是阮南忆。
但是从卫家勾结叛党，到卫宗兵意图谋反，阮南忆拼死护住卫宗兵。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成粲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决定。
“朕乏了，改日再议。”
“皇上，老臣斗胆进言。”齐国公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贞妃自进宫起，已有半年，虽是民间女子，但贤良淑德，威仪持重。”
“如今又身怀龙子，臣认为，贞妃堪当大任。”
下了朝，皇上坐在步辇上思考，突然他命令，“去凤栖殿。”
“皇上，前面就是听风阁了，凤栖宫还在另一边呢！”
成粲轻飘飘的质问张玉，“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朕做主？”
“自然是皇上您做主。”张玉在这数九寒冬里，出了一背冷汗，“摆驾凤栖殿。”
阮南忆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那几株菊花经历风雪的洗礼却反而开的更加盛大。
成粲有两个月没见着她了，记忆里那个活泼的小女孩，变得过于文静。竟然也能侍弄花草。
“成......皇上。”阮南烛看见他进来，恭恭敬敬的请安，只是还不太适应称呼上的改变。
“你性子，竟也收敛了不少。”
阮南忆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在这深宫高墙里，我也只能以此来消磨些难熬的时光了。”
“是朕让你难熬的吗？”阮南忆总有一句话就激怒成粲的本事，“若不是你先辜负朕......”
就在绵竹为自家主子捏一把汗时，成粲又生生转了口风。
“算了，不提也罢。你听没听过最近宫里的一些传闻。”
阮南忆放下手里的肥料，走到成粲跟前，故意把头发别在耳后，露出那条狰狞的伤痕，“皇上是指我杀人取血，还是疯了？”
“这些传闻我听多了，竟然也觉得有几分真，那皇上呢？”
“贞妃，你不要挑战朕的耐心！”成粲抓着她披散的头发仰头和自己对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你现在就动手啊！”
成粲承认自己被激怒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贞妃，我不会杀你的，你最好也记得如果你敢自杀，我就掘了卫家祖坟！”
“皇上，贞妃说有急事找您！”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禀报。
“别想着下去找你那叛国的好哥哥！”成粲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成粲杀了阮南忆相信不会叛国的哥哥，阮南忆怀了成粲认定卫宗兵的孩子。
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要用最能伤害彼此的身份相处，这无疑是一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