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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吃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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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一听,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

除了音调和语气没听过,音色简直熟的一批。

便学电视上,用食指沾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小眼儿。的亏村长家的窗户用纸糊的,要用玻璃,我把嘴舔破皮也不行啊。

顺个小眼儿就往外看去了。

门外马仔子和他的几个小伙伴,一共有六七个人的样子,都围着一个姑娘站在我门口。

那个姑娘穿一身黑色棉麻直罗裙,袖口和领口以及裙摆的花纹都用五彩线重工刺绣,不华贵却很庄重,一头垂直的青丝清汤挂面似的,一齐垂在双肩。

她身形削瘦,皮肤洁白。

一双丹凤眼在夜色下也炯炯有神,格外耀眼。那上挑的眼角,一看就是刺头,不好惹的样子。

我去,这不孟冬吗?

她什么时候来的?还这幅打扮呢?穿成个苗家女的样子。

口音变了不说,右手臂弯里还圈着个坛子。

奇怪的是马仔子一行人一看她的打扮,都愣了一下神,露出一副忌惮的样子,但还不死心,指了一下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房间?”

“可不是么?”

孟冬拿腔拿调的,这口音我在电视听过,似乎是湘西那边的:“我才和我的宝贝出去晒月光咯回来,就看到你们在我门口大吵大闹。啷个的?想闯空门哟?”

马仔子一听这话,汗都吓出来了。

尤其在孟冬给手上的坛子换了一个边,右手抱酸了移到左手时。以马仔子为首的几个人都不由自己的后退了一部,如临大敌。

孟冬柳眉倒竖,凤眼含嗔,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

马仔子还算有见识的,上来连连作揖:“仙娘莫怪,我们不知仙娘路过此地在此仙居,打扰了打扰了......啊不,敲错门了,搞错了....莫怪莫怪..........”

孟冬凤眼一挑:“那你们本来是想敲哪过的门哟?”

“这...........”

马仔子忙指了一下孟冬身后那间房门:“这间,这间,我们本来是想敲这间找个人。谁知一时粗心大意,仙娘低放贵手,别和我们这起子人见识。走,我们去找这孙子算账去。”

说完,就要奔孟冬身后的房间而去。

“等一下!”

孟冬表情轻松调皮,语气却不容置喙:“那也是我的房间!几位阿哥,你们想去找哪个算账哟?房间的主人迈?也不用找,我就在这儿。”

卧槽!

马仔子又跟中了一道雷似的,外焦里嫩。

他刹住车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那也是您的房间?”

“可不咯!”

孟冬摸了一下手上的坛子:“我带出来的宝贝多,要单独住一间房。啷个你有意见哟?”

“不敢不敢!”

马仔子忙收回了脚步:“仙娘的蛊坛无比贵重,占用一间房情理之中,应该的应该的。那仙娘您早些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晚安早投.....”

说完,脚底抹油往东通铺溜去了。

他走的急,在上台阶时还给绊了一跤。那样子,生怕走晚了一步子,被身后的孟冬给叫住活吃了似的。

孟冬抱着个坛子,大刺刺地推门进来了。

“林哥哥!”

她一把将坛子放在桌子上,正好我从后面关了门过来,一看那坛子绿绿的还长着青苔,手感滑腻腻的,跟一不小心摸上个鼻涕虫似的。

谢林坐在桌子边儿上一脸嫌弃:“这什么呀?”

“蛊咯!”

孟冬又恢复了刚才的语气,还一把掀开坛子:“上好的乌梢蛇蛊,新鲜刚炼的,要不要参观一下?”

“卧槽!”

谢林一下跳出去老远,对着孟冬伸出了尔康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放蛊。”

总所周知,蛊是湘西三大宝之一。

而蛊的练制多在农历五月初五当天,上山捉有剧毒的蛇虫鼠蚁一类的,回来放在同一个坛子里。

蛇虫鼠蚁在里面相互争斗,厮杀。

都是些有剧毒的玩意儿,场面惨不忍睹。

不过炼蛊的人要的都是惨不忍睹,因为坛子里的东西都有剧毒,而活到最后吞掉其他动物的,便成为蛊啦。

蛇活到最后就是蛇蛊。

蝴蝶活到最后就是蝴蝶蛊,老鼠活到最后便是钻肠蛊,有一种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钻心钻肺,叫膏肓蛊。

这些蛊有两种基本型态,一种被磨成粉,下到人的饮食茶水之中,人吃了痛不欲生,会被逐渐折磨死。一种被养在蛊坛,和其他毒物生生不息斗下去,它若斗死了,下一个斗赢它的成为新蛊,能被主人放出去害人。

蛊之恐怖,在于一旦中了蛊,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开。

除了下蛊的人,哪怕是同为修炼蛊术的人,都不能解开另一名蛊师下的蛊。若中了蛊,原蛊师不高兴,不给你解便只能等死。

所以,马仔子他们才这么忌惮孟冬,生怕一不小心中蛊了。

“不对啊!”

谢林看了一眼孟冬:“听说你们孟家祖宗,以前和阴路子先生有过交情,没听说过还养蛊啊?你哪儿学的?莫非你还有个凤凰山的亲戚?”

孟冬白了我一眼:“才不呢!”

又把坛子口翻过来倒,什么都没有:“我装凤凰女骗姓马的呢,不然能那么轻易唬住他们?我哪儿会什么蛊术啊?不过凤凰女嘛,和我们家倒有点攀扯。”

“还真有呢?”

谢林打趣:“那蛊术这么牛,让人畏惧如洪水猛兽似的。还是不学为好,对了,你怎么来了呢?”

“还不是哥哥...”

孟冬小嘴一撅:“哥哥担心你独自出远门有危险,叫我来看着你咯。从青镜堂我就开始跟着你了,要不是马仔子捣乱,我也不会出来。”

哎哟喂!

这孟祇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自己不过来一趟听风岭,还和三岁小孩儿似的要人跟着?何况还是孟冬这样比自己小个五六岁的小妹妹。

孟冬却一副委屈的表情:“人家说了林哥哥自己能应付,我哥偏偏要我来,害的我退了冬令营,玉蕊檀香山也没我份。”

谢林赶忙辛苦啦。

正和孟冬讨论孟祇是不是小题大做时,隔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吃不吃?你真要吃?”

孟冬正鼓捣手上的坛子没抬头,一听问谢林吃什么。

谢林没回答她,依旧尖起个耳朵,又听到一句:“不吃的话先给关牛棚去。”

孟冬以为谢林没听到,还在桌子下踢了谢林一脚:“林哥哥,吃什么?”

谢林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别出声的动作,拉起她往窗户上走。

村长家的院子三进三出,两侧还连着别人家的房子。一左一右分别有两家村民,住的荆棘篱笆圈出来的破房子,和村长的房子一比,简直跟牛棚比紫禁城一样。

谢林一个翻身,就从大木头窗跳了出来。

孟冬一看就知道从小没少和孟祇一起上坡下坎的,身手好的很。一见谢林跳出去,也紧随其后。

一出去正好是牛棚。

里面有一头老壮的青水牛,似乎知道有人来了似的。牛尾巴一撅,好不客气的拉了一地的牛粪。

把两人给臭的,赶忙在一捆柴火后蹲下。

“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进来了。

听声音,这人的脚步声音本来很轻,似乎是那种七八十岁的裹脚老太太一样,轻飘飘的没一点重量。

而那个沉重感,是拖一大堆东西发出的。

谢林一伸头,真看到一个妇女。

瘦的和猴子成了精一样,面相没别的特征,两个颧骨格外凸出。

相书上说过:颧骨生的高,杀人不用刀。

这在相书中属于克夫相,其实不能单论,还要结合眼神来看。如果眼神温和纯良,颧骨高说明她自我意识强。如果眼神外凸凶恶,那十足十的悍妇了。

猴子精的年纪在四五十岁,眼神凶的那种。

她手上正扯着两根胳膊,拼了老命的往牛棚拉。

被她拉的男人双目紧闭,不知死活。身上还有很多牙印,左小腿已经被啃的只剩下一根骨头了,上面一层红血丝。

那样子,似乎不是一根仅剩的左腿了,而是被一只猫啃的干干净净的鸡大腿。

这样子,八成死了。

猴子精妇女正搬的吃力。

门又“碰”一声开了,一个小孩一下冲进来,扑在那个死男人身上,开始一口一口又一口,大快朵颐起来。

血水顺着他的嘴流下来,他抹也不抹一下,只一心扑在吃肉上。

铁绣一样的红沾了他一身,一脸,他和一只饿了十几天的狗一样,依旧停不下来。

猴子精一看他这样子,抽出一根柴火棍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刚才问你吃不吃,你不说话。现在丢牛棚来了又来吃。我哪辈子造的业,要给你还上一条人命。呜呜呜.....”

她一边打,自己还一边哭了起来。

小孩十五六岁的样子,柴火棍一棍一棍的抽在身上,他却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吃肉。

妇女见他这个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打也不打了倒哭的更凶了。

她一哭,她丈夫倒推门进来了,神色慌张:“我说娃儿他妈,你哭什么嘛!哭的声音比雷公爷的雷声还大,生怕别个听不到咋?”

他说话间,已经顺势捂住了妇女的嘴。

妇女被一捂,没刚才激动了,只斜着眼看在一边啃人肉,还津津有味的小孩,眼泪和大珍珠似的,一串又串往下落。

“娃儿他妈。”

她丈夫用头抵着她的头,也泪珠连连:“有什么办法呢?娃儿多半是被行尸咬了,才一下变成这样。他再怎么样,做了些什么,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替他遮掩,难不成还有把娃儿送出去烧死的道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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