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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发狂的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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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猪!”

陆七急忙向旁边宽阔处逃去,那野猪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看到陆七他们便攻上去。它眼睛泛着红丝,长着两颗长而弯的獠牙,嘴里还冒着热气,看上去脾气格外暴躁。

“躲开!”钟行朝陆七大喊一声。

那野像是认定陆七一样紧追着她不放,她边跑边吼道:“干嘛只追我?!”

后面那么大个活人你是看不见吗?!

她抓紧前方一棵树来了一个急转弯,野猪反应不及霎时翻倒滚下去摔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

野猪躺在地上哀嚎两声,而后又爬起身充红着双目又冲陆七疾攻过去。

见鬼啊!

陆七见势慌忙向前逃去,追来的钟行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树棍,他一棍狠狠打在野猪脑袋上,野猪痛苦的摇晃一下头。待清醒过来它又朝钟行奔去张大嘴巴,口中的粘液飞溅在空中还冒着袅袅热气。

顷刻,一把匕首直直朝野猪脑门掷来,同一时间树棍也插进它的嘴巴直直贯穿它的头颅。

陆七看到野猪瘫倒在地不再动,紧绷的肩膀顿时一松,她站在约七八米远的一处灌木丛中,瞧见野猪头上贯穿的树棍她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

钟行观察着地上的野猪,发现它无法再动后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他不紧不慢的走近查看,那野猪还在微弱的喘气,双眼血红甚至流着血泪。

突然——它嘴里爬过一只小黑虫,还未等他看清那虫子便又钻进野猪嘴里。

“怎么了?”陆七见他盯着野猪不动疑惑渐起。

她抬脚缓慢向前走去,杂草很深她根本无心顾忌,脚下倏地一空,她心一怔,直直掉落下去。

“啊!”

这个洞很深,陆七紧闭双目防止泥土入眼,她抱紧自己的四肢以减少冲击。

钟行听到她的叫声立马拔走匕首赶去,等他赶到时根本无她人影。只有一个边上长着杂草微掩的洞,或许是很久没人走动,上面长了许多杂草才没被第一时间发现,从上看进去洞里很暗周边泥土黑而潮。

“丫头!”

没人回应,他蹲下来又朝里面呼喊一声,随后他侧耳倾听,里面慢慢传来微弱的回声。

这里很深,但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没有犹豫起身径直跳入洞里。

洞是倾斜朝下的,滑过半响在惯力驱使下他被一下子抛出,不过好在他重心稳当没有摔倒,地上不平他感觉自己踩到了很多坚脆的东西,他握紧匕首环顾四周的黑暗。

这里很暗,他也只能透过上方洞口溢出的暗光隐约看到周围石壁的轮廓,很模糊。

“丫头?”

无人回应,身后一阵清风拂过,他募地转身反手扣住背后的东西。

“是我!”陆七使劲拍打他的手,想将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抽出来,“松手!疼!”

她暗喊倒霉,刚才掉下来屁股被狠狠一摔,现在又被他一拧伤痛接踵而至。

钟行松开手,眉眼一凛,“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我刚想拍你谁知道你突然攻来”陆七嘟着嘴不满道。

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不过他知道她这会儿肯定是像只快要惹怒的猫。

陆七脑瓜一闪,掏出口袋里从钟河那儿摸来的打火机,顷刻间黑暗中有了一簇光明,四处也得以看清。

“这里”陆七紧眉盯着脚下,而后向周围望去,眉眼愈发凝重。

钟行神色亦是同样的凝重,四周是泥石壁,脚下铺着密密麻麻的白骨,人的,动物的都有。

他目测了下,这里大概呈圆形直径至少有十米,脚下的白骨不知道是多少生灵的。

“这里很像殉葬坑。”他将匕首扔给她,“下次要是再在我身后不出声,我就不客气了。”

“小气!”

不就是想吓吓嘛!

陆七走到掉下来的洞口下,抬头朝上面望了望,看不到尽头。

“洞口很高很滑我们恐怕上不去了。”她苦叹道。

“找找其他出路。”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墓穴了。”陆七眸光掠过脚下的白骨,幽黑的眸子不知是笑是涩。

他深邃的眸子隐晦不明,“这里不知道殉葬了多少,墓主不简单。”

“什么人会葬在这里?”陆七垂头扫视脚下的一个头骨,砸吧着嘴连连摇头,“还真是残忍,死了还要拉这么多人陪葬。”

钟行拿过她手中的打火机走向墙壁,四周墙壁泥土不是很黑,上面形似挖痕的纹理还算清晰。

陆七走到他旁边,“上面那个洞应该也是人为开凿的,是为了将这些白骨推下来吧。”

看来我们也只是误打误撞掉进了这殉葬坑。

“再看看。”

他拿着打火机沿着墙壁缓慢行走,脚突然一停,正仔细观察四周的陆七不免撞上他结实的后背,她揉着额头不满地看着他,“你干嘛突然停下?”

他忽然蹲下,打火机慢慢向上照去,一具白骨靠在墙上,胸口插着一柄小刀,白骨身上的黑衣服也成褴褛,眼骷髅空空地直视他们,格外阴森。

陆七蹲下来仔细端详,“这人死的也挺久了。”

都化成白骨了。

钟行拾起白骨旁边的银色手电筒,“这种手电在二十多年前才刚出现。”

他按了按开关,没有灯光亮起是意料之中。

“他的衣服是老款式。”陆七伸手想要掀开白骨的褴褛查看,却被钟行一把拉住手腕向后退去。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他一脚踩死地上的一只黑虫,“这白骨身上的虫子跟野猪身上的一样。”

闻言,陆七敛眉凝视地上流红血的黑虫,远看会以为就是只普通的毛毛虫,但一凑近,这只虫子起码有她大半个食指长,周身并没有毛,头上长着一个奇怪的触角,腹部只有四个小足。

“难怪我觉得那头野猪很奇怪,发了疯似的追着我跑。”

“可能跟这虫子有关,小心为妙。”

她点了点头凝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回又定在那具白骨上,“这人难道是误入这洞的?”

除了他的尸体,根本什么都没有!

“衣服不是苗疆的,他不可能误闯入这座山。”

陆七眉心一揪,大胆猜测,“不会是倒斗的吧?”

“很可能。”

钟行弯身拔掉白骨胸口的小刀,约二十公分长,刀柄是黑色的,刀身已被铁锈侵蚀。

他收起刀拿着打火机继续向四周慢慢照去,视线一定,前方有一个黑漆漆的路口正对着他们,阴森不可测。

“不知道这又是通往哪儿的?”陆七敛眉道。

“害怕就待在这里。”钟行拿着打火机慢慢朝前走去。

陆七朝他吐了下舌头,“谁怕了!你难道就不怀疑吗?”

到了路口,钟行偏头挑唇而视,“你不是一直想找宝贝。”

“是,我是喜欢宝贝。”陆七斜睨一眼里面的幽深,“但我更喜欢没危险的。”

钟行慢慢走进去,这条道路不是黑土,是条石头砌成的通道,两边不时有块镜子,各式各样,位置时而不齐。

他们大概走了五分钟,前方传来隐隐的黄光,脚下逐渐谨慎,待走到亮光处,陆七不由惊讶住。

这里是间墓室,但并没有棺材,两侧墙角各摆着一只青铜鬼像。而他们身后的墙上雕刻着一个鬼像,与那两座鬼像不一样,它是镶刻在石墙上的,但都面色凶狠露着獠牙。

然而那光是来源于一面镜子,不,确切的说是钟行手中的打火机。

四边墙壁上都镶嵌着一块铜镜,那条路上也有不少镜子,他们手中的火光透过镜子被反射到这间墓室里的铜镜上,最后投射在墙顶上的一面铜镜上。

“古人的智慧就是大。”她颇为感慨,抬头望了眼头顶的铜镜随即轻嗤一声,“也不嫌麻烦。”

“这些铜镜是女人的梳妆镜。”

陆七眸光微闪,不时点头,“很普通,不过现在值钱。”

“别动这里的东西,既然墓主能想到这种弯弯绕绕的办法照明,那机关也不在话下。”

“你放心跟钱财相比我更惜命,你说这墓主的心思是不是跟他肠子一样?”陆七凝望一圈,耸下肩干干地扯开嘴角,眼底没有丝毫笑意,“这里没有路了。”

钟行抬步向一座鬼像走去,“找找机关。”

陆七甚感无语,好好的下葬给埋了不行吗?非要整这些!拉人陪葬还搞什么机关!这不是留着让人掘坟吗

“很奇怪这里一个鬼影都没有,而且阴气都没山里的重。”陆七眼珠一转,视线停留在那两座鬼像上,“那不成被这两只鬼吃了?”

鬼影倒没什么,她就是奇怪这阴气为何不增反而少了。

“找不到机关,我俩就会是那鬼影。”

“能不能盼点好的。”

另一边的唐祠他们,凌晨便继续赶路,终于追上了那群村民。

太阳刚露出尾巴,那群村民便围着一处灌木窃窃私语,他们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可以看到的是他们神色晦暗,并不轻松。

在那里没站多久,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走进灌木中,奇怪的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等到他们全都没入灌木消失不见,唐祠他们才急忙跑向村民消失之地。待走近才明了,根本无所谓什么消不消失,这里有一个半米宽半米高的洞口呈圆弧形,周边散落着很多一侧泛着青苔的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染着潮湿的黑泥,刚被人为撬开不久。

“他们进去了。”唐祠凝神望着阴森森的洞穴,“这里面或许”

未等他说完,孟雁云便趴在地上缓缓爬进去,她眼眸一扫旁边挖痕模糊的墙壁,“洞口应该是黑衣人撬开的,不过这个洞被挖了有一段时间。”

唐祠也趴下来,两只胳膊撑着地匐匍前进,“你是说之前就有人来过了,而且这个洞是他们挖的。”

犹豫一会儿春雨也跟着缓缓而爬,钟河踌躇片刻也紧跟上去。

“看上去像是”

“跟你们一样倒斗的。”唐祠接上她的话。

孟雁云轻点头,即便他在身后看不见。

洞穴不大也不高,他们只能爬进去,但幸好不算长,大概爬了四五分钟视野便开阔起来。

刚进去唐祠便闻到一股腐臭味,他忍不住捂住鼻子,当看清里面的景象,他震惊得都忘了萦绕在鼻腔中的恶臭味。

转息间,他忍不住弯身干呕起来,肚里没东西他吐不出来。孟雁云他们又何尝不是皱紧眉头忍住胸口的恶心,而旁边新鲜的呕吐物正是那些村民留下的。

这里空间不算大,但景象实在惨烈,墙壁上点着油灯他们不清楚为何在这墓穴之中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熄灭,此刻心思也全在四周的尸体上。

一具具干尸被锁链吊在墙壁上,姿势各式各样,这些干尸没有腐败,像是风干的腊肉般皮肤颜色很深,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弹性。他们死前的模样惨烈至极,眼睛骷髅瞪得大大的,嘴巴惊恐的大张,死不瞑目。

“这些是什么?”春雨捂住胸口,震恐而反胃。

她抬眸又觑了眼,见一具干尸胳膊忽然一动连忙紧拉住唐祠的胳膊,“啊!”

钟河不耐烦的冲她吼道:“你叫什么?!”

唐祠拍抚她的肩膀,忍着胸口的恶心安慰,“如果害怕就别看。”

春雨手指微颤的指向前方的干尸,“我、我看到他动了一下!”

“你别吓唬人!”钟河吼道。

唐祠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具干尸依旧沉寂的挂在墙上,连衣服都没动一下。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春雨缓缓睁开眼小心看去,“怎么会我明明看到”

钟河斜睨一眼,冷嘲道:“胆小就别跟进来。”

“我”

唐祠不悦的看钟河一眼,随后又拍了拍春雨的肩膀轻语,“没事,他也是因为害怕。”

“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春雨轻垂下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微红。

孟雁云走向左侧的墓门,“先离开这里。”

唐祠很赞成拉着春雨跟上她,最后面的钟河视线颇为烦躁地掠过干尸,强忍着胸口的恶心,“这些干尸不会是这墓主人的陪葬吧?”

“看上去更像是囚犯。”孟雁云踌躇道。

“像是被人折磨死的。”想到那些干尸的模样,唐祠眉毛便紧紧皱起。

春雨回想方才的景象,嘴唇紧抿,目光黯然,“好残忍”

“残忍什么,以前的人命不值钱。”钟河冷嘲一笑。

现在的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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