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照顾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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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栖到警察局的时候,刚好碰到傅珩。
  傅珩这次没穿外套,衬衣扣子也没扣到顶,看着要随性亲和些。
  他看到时栖,同她一起进去。
  里边已经在等的宋浩泽,看到他们就讲:“赵全龙该交待的全交待了,目前警方正在查这背后的人。”
  傅珩问:“有线索了吗?”
  “那两个绑匪不肯配合。”
  这时蒋国华和黄钰雲过来。
  黄钰雲对蒋国华讲:“傅先生就交给你了。”
  她这口气,仿佛一下就升做队长似的。
  蒋国华对她没大没小,只是无奈一笑,把傅珩带到另一边录口供。
  宋浩泽跟着时栖,看对她很感兴趣的黄钰雲。“黄警官,今天怎么是你来负责刑事案子了?”
  黄钰雲咳了声,正经严肃讲:“这不关你的事。”她冷酷无情的说完,对时栖讲:“现在请你如实的说说,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时栖靠在椅子上,望着她过于柔和的脸,不怎么配合。“昨晚发生太多事了,想听哪件?”
  刚从警校毕业的黄钰雲,青涩干净,脸上藏不住事,一点不像个警察,倒像是艺术学校出来的漂亮角儿。
  她对比时栖这个痞子,两人身份对换一下,估计还能办出些事来。
  不然。
  只要时栖不配合,她大概只能哭了。
  黄钰雲看脸上写着冷漠的时栖,她身边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律师。
  努力掩饰紧张,压着声刚正有力的讲:“一件一件来。先说饭店打架的事。”
  听到这话,宋浩泽惊讶的看时栖。
  怎么还有饭店打人的事?
  时栖见宋浩泽紧张,就讲:“黄警官,我报的警,我替你抓的人,怎么叫我打架?”
  黄钰雲工作经验不足,被她一下问倒。她吱唔两句,接着拔高声。“又没说你不对。我只是叫你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将饭店的事交待出来。”
  “店里有监控,你不会没调吧?”
  黄钰雲:……
  时栖坐起身,凑近她。“黄警官,一晚抓获两起,我这算是给你充业绩了吧?以后升职了,记得照顾我一下。”
  黄钰雲呵斥。“谁跟你攀关系,快,如实交待!”
  宋浩泽提醒她。“黄警官,我的当事人这次是受害方,不是嫌疑人。你要再这样恐吓,采取逼供态度,我们有权向上提出质疑。”
  宋大律师内敛沉着,说话字正腔圆的,非常有气魄,成功把黄钰雲吓唬住。
  时栖看弱小无助的女警官,浅褐色眸子扫了眼大厅,细白的手指扣着桌面。“黄警官,你叫我来,不是想录口供吧?”
  黄钰雲慌的,不知该不该承认。
  昨晚她打翻赵金昊十几号人,又救了坠楼的赵全龙和傅宇轩。
  这太神奇了!
  她好奇的想了一晚上,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才打电话叫她过来录口供,想听听昨晚发生的事。
  时栖瞧她慌乱的眼神,笑了下。“下周二我婚礼,有时间就来玩吧。”
  黄钰雲惊讶。“你邀请我去?”
  “嗯。”
  “我还不确定那天能不能请到假。”
  “看你时间。要来的话,直接报我的名就行。”
  “好的。”
  “那还有事情吗?”
  “……你可以走了。”
  宋浩泽:……
  白担心了,这祖宗,一般人治不住她。
  时栖录完口供,不对,她搞定黄警官,就等傅珩。
  傅珩那边也很快完事,大概是知道他忙,没有多耽误。
  离开警察局,宋浩泽问时栖。“夫人我能问下,你为什么邀请她来婚礼吗?”
  傅氏的婚礼必奖盛大、奢华、隆重,到时去的都是海城的权贵,甚至连以前要避嫌的人,都要来喝一杯。
  这种场面,把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叫来,不知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傅珩问他怎么回事。
  宋浩泽就把她邀请黄钰雲的事说了遍。
  傅珩听完沉默了会儿,看没准备解释的女孩。“没事,让她来。”
  时栖看同意了的傅珩。
  虽然料到他不会计较,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挺开心的。
  时栖讲:“我会看好她,不让她惹麻烦。”
  宋浩泽敏锐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夫人,她会惹什么麻烦?”
  “没有。”
  “婚礼当天都是重要的客人。”
  “嗯。”
  “当天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会有人看着。”
  “嗯。”
  “还有……”
  “浩泽。”傅珩叫他,示意他别吓着她。
  宋浩泽便不再说了。
  傅珩看时间。“一起去吃饭。”
  -
  傅家的这个婚礼,可能是前期暴光过度,到后期动静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民众兴趣还在,甚至讨论热度还能冲上热搜,但却没什么实际内容,想应该是被傅氏的王牌公关压下了。
  除此之外,整个海城都拢罩在一片诡异的安宁之中,似乎大家都在期待这场浩大的婚礼到来。
  婚礼前一天。
  傅氏公关部:
  “跟各大媒体打好招呼,谁敢报道婚礼的事,直接从傅氏的合作媒体除名。”
  “安保也要注意,傅总发话,不希望婚礼现场有记者在,发现的没有理由,一并赶出去。”
  “网络部要监控好每个平台,关于不实言论及相关报道,马上汇报、马上处理。当天要请假的,直接来找我。”
  “大家有问题吗?没问题散会……”
  对比公关部,最忙的还属傅珩的首席秘书,席佳昌。
  席佳昌戴着蓝牙耳机讲电话,在确认鲜花数量后,敲了总裁室的门。“BOSS,吴董回国了。”
  他说着,在平板上打开一张考勤表。“吴志明在接管龙腾项目后,没有一天在办公室呆上三个小时。”
  “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吗?”
  “不清楚。”
  傅珩望着电脑桌面的屏保,不知想什么。
  这时席佳昌平板收到条信息。
  “BOSS,刚刚宋律师发来信息,说那两绑匪都招了。他们是从云城跑路来的海城,原本想在这里谋生,是有人花钱雇的他们,让他们主动找上赵全龙,说只要他们做完这件事,给他们每人五十万。”
  傅珩想了会儿。“有给定金吗?”
  “每人收了十万,现金。”
  “嗯。让警察继续查。”
  “好的BOSS。”
  在席佳昌离开的时候,傅守渚敲门进来。
  傅守渚满是皱纹的脸,洋溢着喜悦。他对还在忙的傅珩讲:“小珩,公司的事你就放心吧,专心应对明天的事。明天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千万别不在意。”
  傅珩起身,请他到沙发坐。“小叔,你跟吴董认识多久了?”
  傅守渚疑惑的看冷峻偏执的侄子。“怎么谈他了?”
  傅珩直接讲:“我怀疑他是绑架宇轩的幕后人。”
  “他人不是在国外吗?”
  “不在场证据。”
  听他这么说和神色,傅守渚认真起来。“小珩,这事情,你有证据吗?”
  傅珩摇头。
  傅守渚了解他,他要没有把握,不会跟他说件事。
  想到那晚的事,傅守渚还心有余悸。
  他讲:“我认识吴厚君有好几十年了,他是个很本份的人。当年也是他在危难之际决定入股傅家,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据我所知,当时太华投资公司,以三亿五千八百万,购买了傅氏百分之十八的股权。”
  傅守渚沧桑的点头。“以当时傅氏的市价,确实买不到这么多股权,但当时情况紧急,你爷爷亲自做的决定。”
  “不谈当年他如何买的。现在我加上爸妈的,也没他多。”傅珩讲:“现阻止我结婚,最大的受益着是他。”
  “这事,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说服不了自己,也说服不了其他股东。
  一切没有证实前,吴厚君仍然是傅氏集团最重要的股东。
  傅氏快百年的集团,以及傅家这个家族,最重视的便是信誉。
  傅珩低声讲:“我会找到证据。”
  傅守渚看坚定的傅珩,握着手想了想。“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傅珩拿过旁边的日历,在一个数字上画了个圈。“在这个期间内,我希望他不能出国。”
  婚礼后的一个月内。
  吴厚君的公司是跨国公司,他拥有双重国籍。虽然在国内不认双重国籍,但吴厚君只要不犯事,他有任意出入境的权力。
  要怎么在不破坏合作的前提下,还能让他留在海城,这是个棘手的事。
  而且,刚刚傅珩用的是不能,不是不让。
  不让是他可以出国。
  不能则是,他想走也走不了。
  傅守渚看提出这个要求的侄子,凝沉的想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我试试。”
  傅珩听到这话,放松了不少。“谢谢小叔。”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再说你那晚救了宇轩,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傅守渚看了下时间。“听说小栖下午没课,你也下班吧,两人好好休息下,明天有的忙了。”
  傅珩刚想应下,席佳昌就敲门进来。“BOSS,吴董来了。”
  他话一说完,吴厚君便进来,跟傅珩握手。“傅总,恭喜恭喜。”
  “谢谢。”
  “哎,你都快当新郎的人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公司?”
  傅守渚跟他握手,笑着讲:“我正让他回去呢。”他说完对傅珩讲:“小珩你快下班吧,我来陪吴董聊聊。”
  傅珩看熟悉的两人,微微颔首。
  席佳昌追在他身后。“BOSS,现在要做什么吗?”
  这时一个快递员上来,抱着大束花,看到他们就讲:“这是浪漫海洋花店的百合,麻烦签收下。”
  那快递员大概是看傅珩太高冷了,将花一把塞给席佳昌手里。
  席佳昌手臂夹着平板、抱着大束花,还要给快递员签字,手忙脚乱的。
  快递员拿到单就匆匆走了。
  傅珩看散着沉重香味的花,眉宇微蹙。“谁订的?”
  席佳昌给他解释。“BOSS,你明天不是结婚么?公司这帮员工很多还单身呢,我就让负责订花的人多订了些,准备让行政把办公室也布置下,渲染下氛围。”
  “他们喜欢这些?”
  “一般女孩都喜欢。”
  傅珩看确实赏心悦目的花。“让人插上吧。另外告诉大家,明天全员放假,必须要留守的算加班。”
  席佳昌大喜。“好的BOSS!”
  “你还得来。”
  “没问……不是BOSS,我都快一个月的假了!”
  “三倍工资。”
  “我天不亮就到!”
  傅珩瞧了眼狗腿的秘书,从他手里拿了朵花。“进去吧。”
  席佳昌看他拿花就讲:“BOSS,你要送给夫人的话,最好去花店,让店员精心包……”
  他话没说完,人就进电梯了。
  席佳昌垮下肩膀。
  还好明天就结婚了,不用担心这死直男没人要了。
  等老板们去渡蜜月的时候,他就可以休假了。
  席佳昌计划着后面的事,越想越觉得生活有奔头。
  —
  盛大生物学工程专业,大一一班。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
  班长迟茂林叫住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栖,爽朗的笑着讲:“时栖同学,你能去趟银杏树下吗?”
  能当班长的,除了学习成绩过硬,还要和同学关系融洽。
  在时栖印象中,迟茂林是个擅长处理各种事务,却又不爱管闲事的人。
  她望着笑起来阳光又帅气的青年,又看全班都没有下课的同学。“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她不想惹事。
  迟茂林见她防备就讲:“是高舟老师叫你去的。”
  如果是老师叫,这就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时栖看有些奇怪的同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说完,拿起书包走。
  在她走后不久,同学们迅速行动,争先恐后的从后门跑掉。
  走远的时栖停下脚步,看了下教室的方向。
  他们想做什么?
  时栖觉得怪异,犹豫下还是决定过去。
  迟茂林说的地方,在实验大楼的后边。
  实验大楼后就是空旷的草坪,再后边就是围墙,围墙后是座山。
  至于那颗种在院子里的大银杏树,握说是建校时种的,长了几十年,现它茂盛得遮天蔽日,每天都有不少同学在树下乘凉或聊天。
  现秋天来临,树叶黄了不少,地上也落了一层叶子,在太阳的烘烤下,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平时这块草地就是同学们的乐园,尽管生物系同学不如其他系的多,但它从早到晚都不缺菁菁学子,比图书馆还受欢迎。
  现这里空无一人,阳光正好,杏叶翠绿澄黄,空旷的让人愉悦。
  时栖顿了下,迈步走上石阶小道,走向那颗庞大的银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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