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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不要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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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我也不要你的补偿,道歉我收下了,我也要向你道歉。”郗同光说着,也往下垂了垂头。

席安璃压力一下变的好大。

如果郗同光现在生气、蛮横、脆弱,任何情绪都可以发作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平平淡淡无波无澜的。

她最怕揣度别人的情绪,摸不准对方的脾气,对席安璃来说是一种为难。

“可是……”她抬头,还想说什么。

郗同光笑着打断了她,他将药箱合上,受伤的右手简单的配合着作为主力军的左手,行动力不见有损,“席小姐放心,我说的都是真话,不必担心我是虚伪假意。”

被看破了心思,席安璃的面上更过意不去了,脸一下,便红到了细小的耳尖。

现在她有了十之五六的相信了。

相信郗同光对她,真的不太有恶意,也不生她的气。

席安璃当了个勤劳的小蜜蜂,将郗同光收拾好的药箱放回柜子里,又努力的洗干净沾血的水果刀。

刚才郗同光反应敏捷,发现有刀子伸出时,飞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轻轻一拧,所以刀子掉了,只是穿透衣服划到了表面皮肤,避免了更深的伤害。

席安璃的手腕没事,郗同光有分寸,而他自己却流了血。

席安璃一边擦洗着水果刀,一边探头探脑的看着在沙发上休息的郗同光,想了想,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郗先生——”

“怎么了?”

“你的手术动完了吗,还是回来取了东西要回去继续?我把你的手臂弄伤了,会不会接下来影响你的工作?”

郗同光不假思索的摸了摸下巴,简单无谓的回答道,“晚上的手术虽然很急,但只是个小手术,已经结束了,受伤是每个人都难免会发生的事情,何况只是一点小伤,我跟院长请个假,休息几天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

口上说的轻松,席安璃心中却不信,他的工作真的能有那么轻描淡写。

一想到自己将一个医学精英,病人的救命恩人给划伤了,导致对方未来好阵子不能工作救人。

席安璃就觉得自己是全人类的罪人。

她沮丧的擦拭着水果刀上的水迹,腮帮子轻鼓,像个生气的小河豚,“真是八字不合,你要是手机落下了,提前告诉我,我给你送下楼去就好了,也免得受伤……哎呀,都是我不好。”

男人的轻笑声淡淡的传了过来,席安璃看去,见他眸色温和的望着她。

“我没有你的号码,再有就是,这么晚了,怕打扰你。本来并不想开卧室的门,只是听见了声音才过来的,咳,我没想到,你会住在那间房间……”郗同光的神情骤然不自然起来,手背扶在唇畔,遮掩了一下。

“那间房间怎么了?”席安璃诧异,“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郗同光抬起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稍后才正了正表情,“那是我前女友的房间,我们刚分手不久,关系比较僵硬,她留在这儿的东西,还没有全部带走,所以我听见门里面有动静,以为那是她回来了……”

他的手指了指与席安璃方才入睡的卧室,堪称南辕北辙的客房,似笑非笑的样子,“为你安排的卧室,在那个方向,我想,可能是诺琛忘了分左右,告诉了你反方向吧?”

宋诺琛——

又是宋诺琛,席安璃在心里带着熊熊烈火,煎烤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用力捏了下眉心。

她可能和郗同光真的是八字不合,才会在短短认识的一天内,闹出这么多的误会。

郗同光坐在沙发背后,双手乖巧的搁放在膝上,看着席安璃脸上堪称变脸术的表情变化,一言不发。

两个人显然都正处于极度尴尬的情况下。

隔了足足五分钟,席安璃挡在眼睛前的那只玉白小手,都没能缓解脸上的烧红而放下,她的小嘴嗫嚅了好几下,才带着莫大的屈辱与委屈,可怜兮兮的说道,“对不起!”

郗同光见她宛如受害者,似要笑出声来,又忍住了,手握拳,轻咳了一下,“没关系。”

话音刚落,隔音效果奇佳的窗户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的警笛声。

如果说是在社区外的街道上,席安璃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这个声音,听上去好像就在楼下。

席安璃与郗同光同时茫然的对视了一眼。

五秒钟后,别墅的房门,传来了被重物砸击的声音,与气势汹汹、正义浩然的高声怒吼,“警察来了,快点开门,限你五分钟内交出人质!”

席安璃,“……”

郗同光,“……”

席安璃眼泪汪汪,颓废的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刚才好像报警了。”

凌晨五点钟的街道上,行人的身影终于开始逐渐增多,早饭铺子的香气飘了十里远,苏醒的城市重新被赋予活力,沾着初晨的阳光,挥洒在每个人的眉眼间。

只有席安璃的眉眼始终死气沉沉,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呆滞。

她和郗同光被警察带去警察局,审问了一个多钟头,才被放了出来。

果然人只要倒霉,必然一切都不顺。

席安璃出来的着急,衣服也没有换,就和郗同光一起被警察横眉冷对的赶出了家门。

郗同光的外衣给了她,他身上便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血迹已经干涸变了颜色,为了这衬衫上的血迹,席安璃就足足的和警察解释了半个钟头之久。

原来是因为接电话的女警见她不说话了,以为她出了意外被挟持了。

警察直接破门而入,不由分说的就将郗同光被绑住了,弄坏了他才包扎好的伤口,血又汩汩的往下流。

弄清了这都是个误会后,他们被请到警察局,接受了警察叔叔的深刻教育,再三警告他们,以后不能再将报警当成儿戏,浪费警力,否则将会被拘留。

可怜席安璃被训的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宿没睡好,加上折腾了这么久,嗓子已然哑了。

郗同光的情形也不比她好上多少。

他不用倒时差,又是熬夜动手术,还失血过多,整个人干花似的憔悴,比席安璃看上去更无力一些。

好在出警察局之前,好心的警花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郗同光得到救治,脸色稍微缓了缓。

两个人是坐警车来的,警车却不负责将他们送回去了。

席安璃在初晨冻的缩了缩手,穿着睡裙,下面空荡荡的,在五月头的天气里,还是有那么些许的冷。

“我们打车回去吧?”她喑哑的声音像极了忘了上松油的琴弦,涩涩的,却不难听。

半天没有等到郗同光的答复,席安璃好奇的扭过头去看。

见郗同光的脸色,竟在青天白日下白的像纸似的,原先的红润健康不复存在,挺拔的身躯也在光下有些弯曲,郗同光一手按着额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与紧闭的唇齿,可见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他往后踉跄了一下,手移开了一些,然后用力甩了甩头。

他好像压根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样,微眯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复杂而吃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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