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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如今的下属都有些“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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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包括陆正星在内各省的巡抚陆续抵达了太原,甚至远在吐蕃的宣慰使也派来了副手作为全权代表,参加此次会议。对于焦仲阳倚老卖老耍的小手腕,陆正星先是恼怒继而不屑,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陆飞章回来后他将此事告知了这位堂爷爷,陆飞章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正星,然后伸出拇指赞道:“正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胸襟!成大事者眼界一定要高远,自己有实力才会才会处处谦和,去太原怎样,让他焦仲阳一个回合又有何妨,难道还怕他摆一出鸿门宴吗?”。

  说罢陆飞章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继续道:“我看啊,山西那帮子人气数也就到此为止了,靠着耍些鬼蜮伎俩来撑场面,怎么都有股子家道破落硬充门面的味道,你就放心的去参加会议,这边有我和博宽。一师、二师基本上已经成型了,这段时间又扩编了两个师作为预备队,训练也抓到很紧,这回啊,我看你带去的卫队就全都换上新一式,不必藏拙让他们见识一下,这最终啊还要靠实力说话....”,陆飞章最后一句拉长了尾音,一副得意洋洋的架势,话语中透出无比的自信。

  就是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作为后盾,陆正星到了太原后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微笑,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与他相对比唐学林、廖永旺等十几名巡抚却始终说话阴阳怪气,再也没有了当年在武昌时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不过焦仲阳却是视而不见也是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完全就是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心里如何慌得如一只老狗,外人是无论如何在他那副狐狸皮上看不出究竟来的。

  与会的政要到齐后便被东道主骆天宇拉到了太原城外的西山,名曰游览风景以尽地主之谊。天下以西山闻名的名胜,以北平的西山名声最大,而此处的西山论名气却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有“太原脊梁,晋阳龙脉”之称。陆正星在临近西山脚下时,脑中不禁想起了那位吟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的元好问,就曾专门写诗赞其雄浑苍茫。

  他之所以想到此人,是因为当年那位岳先生为了泡妞,也曾故作深沉的扶栏低吟“问世间情为何物”,结果情绪刚一起来就被弟子陆英杰当场指正,遗山先生《雁丘词》的原句应该是“‘恨’世间情为何物”。

  对于这种当场打脸的事,岳先森一向也是经历的多了,当即十分从容淡定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子,云淡风轻的说道:“英杰,我是在吟诵《雁丘词》吗,这是为师近日偶得的一副佳句,你听好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又岂在猪猪肉肉’,怎么样?其中的深意可有体会?你啊,还是太年轻啦....”,说罢便施施然走了开去。

  想到这些陆正星也不由得一阵感慨,觉得大哥与他家的老祖还颇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恬不知耻呢,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的摇头苦笑。

  他在那里思念大哥,结果却被同车的焦仲阳误解了他的意思,只当陆正星是自信心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的伎俩,而将自己这一班元老重臣也不放在眼里似的。当即他就想给这个年轻人一个下马威,可心思转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悻悻作罢了。

  没办法现在就是形势比人强,陆家军以两团之力大败鄂军的消息,俞力学第一时间就用电报通知了山西方面,并将经过做了详细的汇报。现在的俞中丞一点都不迷茫了,第四师一垮让他彻底认清了形势,还是王大人这边的怀抱比较安全,而焦仲阳等人也是需要有人来撑场面,于是双方尽弃前嫌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俞力学为表忠心,也是知无不言将他搜集到的信息尽数的通报给了王元信,后者收到夷陵战况的汇报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江晟阳,毕竟现在元老重臣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这个半路出家的江大师长了。

  江晟阳一见报告中提到的那种“小车”,便知道陆氏已经在军中列装了速射快炮,而且从俞力学的描述上看,人家已经完成这款利器的轻型化,如此一来陆氏一个团的火力就能抵上大宋军队半师之多,看来即便人家无需别人合作,单独杀进京城也并非是多大的难事啊!

  江晟阳的观点一经抛出其余众人也有些傻了眼,原打算利用这班元老的威望将各地巡抚召到太原,重新再来一次当初武昌会议的翻版,一同将声势弄的轰轰烈烈的,这样也就彻底摘掉了“叛匪”的帽子,摇身一变成了清君侧的忠臣,大大滴忠臣!

  先前大家还对陆正星存着轻视之心,觉得不过就是一个靠着祖上的余荫上位的二世祖而已,此刻与他同乘一车的焦仲阳却有些后悔起自己的决定来,不应该轻易将陆正星也“请到”太原的。

  就这样焦老尚书恍恍惚惚的到了西山,在事先精心准备的大厅内众人分宾主落座。哪知还没等焦仲阳开口,廖永旺便首先“发难”,询问今天的座位是作为宾主才如此安排,还是为了分清主次才让山西一派的官员坐在主席台上的?

  他此言一出现场也是一片嗡嗡之声,甚至不知是谁还喊了一句“即便是宾主也没有这么安排座位的,哪有主人高高在上客人却需仰头倾听的道理?”,焦仲阳一见自己策划多日的安排,轻易就让人戳破也是一阵的气馁,再看看己方江晟阳仰头望天,王元信面现愧色,而刘石山则是一阵阵的摇头叹息。

  至于胡宗宪则在来山西的途中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带着一家老小辞官回了安徽老家。自从陆博思被害后他就变得心灰意冷,当年他们与安鼎新的游骑兵联手夺宫,让他的声望一时无两,如今不过短短三年竟然物是人非,这让胡宗宪颇有一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感觉,于是在逃到城外第一师的军营那会,他就下了决心要离开官场回家养老,不然的话他真怕哪一天也步了陆博思的后尘。

  眼见己方势单力薄甚至有些“军心涣散”的样子,即便台下的骆天宇等人大声的为这些元老分辨,但怎奈何人数寥寥始终形成不了优势。眼见着以前的下属一个个的都有些“飘”,焦仲阳也只好起身致歉说是自己考虑不周,为平复大家的情绪他急忙命人撤掉主席台,将大厅改为圆桌会议的形式,这样一来便分不出主次来了。

  不过他还是玩了一个小花招,悄悄跟骆天宇耳语几句,然后众人重新入座后焦仲阳便座在了东面正中的位子上,不过这回倒没人又有异议,因为众人都是初来乍到的,一时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方向。

  因为“排座次”一事大家折腾了大半天,很多人也真的是有些厌烦了,这时又是廖永旺跳了出来,直接催促焦仲阳有话尽管直说无需遮遮掩掩。他这么一弄,明显就是不想让人好好说话的样子了,但到了这一步焦仲阳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尽管他已经看出在场的大部分南方巡抚,就是准备来砸场子的,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以为借助自己的主场优势,能够镇住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可惜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的那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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