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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想要你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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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作壁上观,都很期待事情如何发展。

毕竟宁国侯府在朝中,历经三朝,权势一直屹立不倒。

不知多少人等着一场好戏,等着这么一场风浪。

云战站起身,上前,走到阿黛身旁,行礼而跪,“回太后,微臣先前事故辗转民间,后也是参军,遇见兄长方回京的。不过在军队中,曾因一次对战,伤了头部,后有许多事不曾记得了。”

“这玉佩确是先帝赏赐,应当是微臣贴身佩戴之物。如何在阿黛姑娘手中,微臣不知,但倘若真如同她所言,微臣自当是认的。”云战面色沉静,声音也沉静,两人如出一辙,仿若说的是旁的事,都那般无心无情。

“世子爷!”缪事情低低的一声惊呼,她望着云战,眼中闪切着不可思议。

还是旁边的侯爷夫人拉住了她,才叫她欲言又止,咽下了后面的话。

听着这一席言辞的阿黛,心头一阵冷笑,好一句许多事不曾记得!

如若不记得,还会留着那衣裳叫她一件一件地烧?还会主动找上她,只为一个丫鬟抱不平?

原来,男人的谎言,当真一句信手拈来。

“阿黛姑娘,你如何说?”太后问到。

皇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仿若一个安静的看客,可那眸底的精光却是越来越亮。

“回太后,世子爷若是认,那我便为妻;若是不认,还请收回此贵重之物,民妇便死心,就当夫君战死在了边疆,回乡为我的亡夫守寡余生去!”

阿黛抬起头,看向高座,回答的太后,确实凝在皇上这位决裁者身上。

众人一听,皆是咋舌。

她为妻?

四下将目光投向了侯爷夫人旁的缪水清。

若是那阿黛为妻,那她这个世子妃又算得了什么?

缪水清的脸色早就崩裂,此时更是忍不住,脸色白得可怕,一双美眸阴鸷可怖。

“全凭皇上、太后做主。”

闻言,太后微微颔首,垂眸看着跟前几案上的酒盏,沉思片刻,复而抬眸,“既然方才哀家许了阿黛姑娘婚赐,而云战你也认她这么一个人,总归你遇难流落民间这几年,是阿黛照顾于你身侧,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沉吟片刻,“不若还从方才哀家所说的一样,哀家做主,赐婚与你和阿黛姑娘,择良辰吉日,皇上证婚,迎入宁国侯府。”

话毕,太后特意看向皇上,“皇上你看如何?”

可又不待皇上回答,又继续补充了几句,“虽她身份有差,可终究她于云战是有恩,也如她所言,虽他未上战场,但也另一种程度为守卫住我国边疆做出了贡献的,既然他们也曾三书六礼拜堂成亲,我等也不能固执于门当户对的偏见中,置她的情深与功苦于不顾。”

“而且皇上爱民如子,她是皇上的百姓,亦是皇上的孩子,总不能亏待偏颇之理。”

闻言,皇上凝眸。

话都说到了这里,他没有理由不应下,便颔首,“太后说得甚是有理,那朕便即日拟旨。”

“礼部何在?”皇上将礼部唤上前,“择日定期以及后续礼制便交由你了。”

这话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

而将阿黛迎入侯府的日子,也定在了下个月,年后的正月十九。

……

宁国侯府。

回府的路上,阿黛还是同老夫人同乘一马车,彼此都沉默着,仿佛空气都凝结。

可是这一路上,老夫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车在宁国侯府大门稳稳停下,阿黛从车上下来。

还未站稳,便觉眼前一道身影冲过来,来不及反应,“啪”的一声,便觉侧脸火辣辣地发烫,耳朵也“嗡嗡”作响。

望着缪水清恨意的双眸,俏脸沉得厉害,只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贱人!”

随即,她又扬着手,眼看就又要落下。

这一次,被云战上前扣住手腕,冷冷地凝了阿黛一眼,拉着缪水清进了侯府。

侯爷和侯爷夫人,皆是面色难看地斜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老嬷扶着老夫人,三人在门口伫立了半晌,才听见老夫人说了一句,“走吧,进屋。”

苍老的语气透过隆冬的寒意入耳,无奈又失望。

阿黛眉目低垂,跟在老夫人身后入了院子。

寒风卷过院子,卷起风雪。

阿黛动了动冻得有些发木的手指,深深地长吐一口气,呵出一团雾气。

她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阿黛呆呆地望着老夫人的厢房,那垂落而下的厚帘子,隔绝了屋外的风雪,也从此将她隔绝。

老夫人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如果可以,阿黛并不想伤害她。

可是世界就是这样,总有奇怪的定理,注定,她要为了一位老人,去伤害另一位老人,没有两全法!

突然,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扯着就准备往外走。

阿黛一惊,扬手想要挥开,却未果,险些一个踉跄。

“你放开我!”阿黛气愤地挣扎着。

“你究竟想做什么?”云战一脸沉冷,神色冷寒,仿若这从院子里扬起的风雪般叫人发凉。

“我能做什么?”

阿黛望着他的蕴着风雪的眼,反问他。

那平淡又寂静的眸子,看进云战的眼里,却仿若掀起惊涛骇浪。

这样的她,对于云战而言,是陌生的。

记忆中的她,是一个眸中盛着璀璨星辰,明媚春晖的姑娘。这样的冷寂不应该从她的眼里透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得不问:“什么时候跟二皇子一派勾结在一起的?”

阿黛呼吸一窒,她就知道,百口莫辩的这一天总会到来。

只是当她真真面对上,听他开门见山的质问时,原来心底还是会止不住的难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和二皇子认识的?”云战追问到。

闻言,阿黛低笑一声,嘴角噙着好笑,“世子爷怕是糊涂了,二皇子都说了,是他亲自护送你的尸体回的村里!”

“你的尸体”四个字,阿黛咬得格外的清晰,格外的重。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云战愠怒。

“那你说的是什么?”她瞪着云战,面无表情,眼底却也是风起云涌,“有什么,还请世子爷直言!我这种乡野粗鄙的贱妇人听不懂你们拐弯抹角的高贵话语!”

云战怔怔地看着面色如霜的阿黛,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是可以这般的伶牙俐齿,张了张嘴,许久,方才哑然道了一句:“阿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阿黛好笑地嗤笑了一声,一双眸子蕴着凄意,“世子爷不是受伤记不得从前的事了么?那又何从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还是说……世子爷就是特别的,是可以一会儿记得,一会儿忘记,全凭心情的?”阿黛白净的脸蛋满是讽意。

“阿黛,你究竟想做什么?”云战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却感觉全然陌生的阿黛,“轻衣已经死了,你还想要谁死?”

“要你死,行不行?”

风过,雪起,寒气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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