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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江湖争权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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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官建材厂只是大家私下里的称呼,其大名是“中南省第一建材厂”。建材厂和灵官大队本不是一家人,从泾渭分明的砖房茅草房就知道。。
隔着一道排水闸,一边是灵官村的茅草房,连个厕所都没有,小便随便撒,大便找个有草的地方撒,撒完了薅把草一擦就算完事,风一吹臭飘十里不说,一不小心白花花的一片蔚为壮观。为这事,厂长找灵官大队书记谈过不知多少心递过不知多少改进通知,没用,都是故意的。
另一边是很稀奇的红砖路,筒子楼一栋接一栋,还有几座三五层的家属楼,楼边有个院子是子弟学校,学校是不招灵官村邋遢鬼的,灵官村的小子要上学还得走上七八里路到山里的另一个村寄读。
建材厂子弟学校边建了个小医院,厂里人生病那是享受,医生开个条就能喝着葡萄糖好好歇着,灵官村人生病是要熬的,熬得过命好,熬不过撂倒。
医院旁边建起一座高高的水塔,厂子里的人是不喝什么大湖上湖下湖水的,有吸血虫,他们喝的是地下百米深的阴河里的水。灵官村的人很羡慕厂里人白,传说是喝九阴之水才这样养人。
粮站、商店,还有露天电影院,实在没有娱乐的时候,灵官村的公牛、婆娘们悄悄的爬到墙上,夏天的晚上电影院里人很多,墙上的脑袋更多。哪怕倒了一面墙也没有阻挡越来越多的脑袋。
有落差就有抵触,有抵触就免不了矛盾。矛盾深了不仅语言上的冲突,发展到了后来就是打架,打群架,打着打着都成战争了。
明面上是战争,暗地里少不了阴招。一晚上家属楼和办公区的玻璃全没了,卸的卸砸的砸没一个完整的。厂里找过来。
“没用,厂子周边几个村也不能说是灵官人干的!”
只好又去找指标装玻璃。风头过后灵官奶奶显灵了,户户出怪事,家家茅草屋还装玻璃,连书记家的土坯砖屋也觉得还是装上玻璃好看。
厂长官架子大,看压不住个小村书记直接找公社找县里,一直找到省里。可还是没有解决。一是没抓着现形,二是官们进村看到一群叫花子围着要饭吃只想逃,很有感触的抓着书记的手动情的说:
“同志,难为你了。你好好干,继续努力。”
官们有一句话没说,谁敢动你的位置,又有谁能动,谁动了谁来当这书记。
“请首长放心,我是主席的战士,我们已经做好了扎根荒滩围湖种田支援建设的准备,发展还不错。就是现在缺粮啊,快饿死人了,能不能拨点过来啊?”
“我们会认真商议的,你要相信组织。”
然后官们嘴巴嘟起,这个那个支唔着就是不承诺。再然后就跑了,去厂里调研去。连灵官大队全体社员一起兑的仅剩的几个糠饼子和野菜汤也没来得及吃。
颇有些不扰民,不吃穷的风节。
饭菜放了很多油,书记舍不得扔掉抓起来狠狠的咬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张嘴到处乱吐。“呸,拿走拿走,喂猪去。”
“书记,你说不能随地大小便你却到处吐,给首长的饭你说喂猪。您犯错误了。”
“别废话,把猪场里的粪全挑田里去。你觉悟高,今天就不用学习红宝书了,其他人下午分小队学习。”
很没眼力见的强盗趁机表现被书记逮着一顿臭骂,罚着去挑粪。经过首长的检查指导,书记更确定自己就是这里的天这里的地。
首长在建材厂调研完后给出一个高明的建议,围着厂建堵墙隔开那群叫花子。
这想法好,落实得更好,对灵官大队来说更加的好。
晚上灵官大队的社员们集体出动,建好的墙第二天又得重建,建墙的红砖、石灰什么的全给搬走了。不多久后书记家建了个红砖厕所,后来改成了卧室。强盗家半边红砖屋半边茅草屋。连满爹家都用红砖打底牛屎糊墙建了个印象派复古茅草屋。
围墙就在这么拆拆建建中成形,厂长不敢保证明天是不是还在。最后想了个办法,厂里不是缺人嘛,与其从外地找正式工人,不如就从这群穷鬼中招点临时工。关系近了,再说有了碗里的利益,谁还会去砸了锅。
“毕竟端起碗喊娘,丢掉碗砸锅的还是少。”
真没错,厂子总算清静了,厂长说话总算比书记管用了。
临时工的待遇很好,一天给两毛钱一天一结,当然有一毛钱是给灵官大队的,个人还可以拿走一毛钱。一个月就是三块,一年就是三十六块,这是巨款了。为了抢到临时工的位置,社员们开始使出浑身手段。身体强壮的往书记面前抖肌肉,自认漂亮的抛媚眼,将个书记愁得想跳湖。
“满爹,来,抽颗烟。这还是上次首长过来见我眼馋他的烟给的,我一直都留着没抽。”
“好烟啊,抽不惯。我这人啊有烟叶抽烟叶,没烟叶抽草叶。”
书记打开烟盒将一根烟抽出半截连烟盒一起递过去。满爹说是抽不惯,却眼明手快的抓住整包烟,似乎没理解书记只是客气的开一根烟。书记拽紧烟盒不松手,哪有满爹力气大,也没有满爹反应快,更没有满爹脸皮厚,烟没了。
书记是扛不住了,想找满爹来拿个主意。到时不管主意好不好,最后还是满爹来扛,也就满爹身板硬扛得起。
满爹好歹带过兵,骄兵悍将还不少,这群社员们在他眼里就是堆萝卜,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人老成精,满爹不想得罪人,往往结仇都是因利而起。但刚拿书记一包烟也不能转屁股就冒烟是吧,还是得说个一二三来不是。
“书记娃娃!”
满爹就不能正儿八经说话,说话间就让书记被烟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得认真听着,谁叫这是救命的草呢。
“咱们啊,先找厂子里确定一下哪些活计是可以交给我们做的,又分别要多少人,什么时间做,对吧?再让社员们报名,想干活的分个几班倒,厂里活不耽误,田里活误不了事,你说是吧?”
“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可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分班组的时候你指定个组长出来,每天让组长把钱一起结了给大队,由大队再按每个人出工多少给钱。”
书记特认同最后一条,老子又有权力了,谁不听话我就扣谁的钱,这方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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