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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恋君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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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和双体型圆润,圆脸圆乳圆臀,细脖细腰细腿,凹凸有致,她抱着一岁的双平,拉着齐四,庄严地走出大厅,刚走进女人通道,和双停了下来,饱满的圆脸绯红,额头鼻尖脸颊下巴肩头都闪着亮光,皮肤紧致得像镀了膜一样,她咬着油亮的红唇,对齐四说:“抱抱。”

齐四接过双平,傻傻地对和双笑笑。

和双站着没动,脸更红了,说:“抱抱。”

双平学着妈妈说:“抱抱!”她的发音不准,念成了“把把!”

齐四看着和双,试探地说:“抱你?”

和双拼命点头。齐四一手抱着双平,一手抱着和双。和双双腿缠在齐四的腰间,一只手抱着齐四的脖子,一只手扶着双平,脸紧紧地贴在齐四的脸上,一岁的双平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妈妈,又看看齐四,不哭不闹也没有表情,一脸懵懂。

走着走着,齐四觉得脸上湿湿的,他想看看怎么回事,但和双的手紧紧缠着他,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像缠在齐四身上的一只柔软章鱼。她身体的温度有层次,热乎的部位烫得齐四发晕,冰凉的部位冷得齐四发紧。

他们回到了和双的房间,齐四才发现和双哭了,满脸泪水。齐四把双平放在床上坐着,拿一张动物毛编制的小方巾给她,一边哄她玩,一边低头去看和双。和双抹了抹脸,笑着看他。

齐四看着和双花儿一样的笑脸,也傻傻地笑。

整个晚上,和双都紧紧地抱着齐四,二十一岁的齐四整晚都处于血脉喷张的状态,两个人缠绕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对方狂热激情的身体,两副灵魂不停地挤压融合,他们都迷失在这个夜里。

另一间屋子里,贺青拿出几颗粉珠,对满脸心不在焉的相二说:“这是蓝二给的,你帮我钻上孔吧,也好做个手镯。”

相二拽着粉珠,暗暗咬牙,说:“我能为你做一个大的。”说完把粉珠又还给了贺青。

贺青说:“不用了。”

相二不说话。

贺青说:“宋祖说,是我害死了宋三。”

相二不说话。

贺青又说:“我没有!”

四岁的单二被送进了男孩房间睡觉,半夜他惊叫了好几次,所幸男孩们对深更半夜的所有声音都免疫,并没有谁出现特别的不适应,只是半夜偷偷研究石板的托三受影响最大,单二的尖叫一惊一乍,把他吓得够呛。

托三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东山石板”,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单二大喊:“啊!”托三头皮发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紧接着,托三听见“噗”的一声响,他知道是单二翻身掉地上了,托三过去把单二重新抱回床,当他的手触到单二的身体,就像针刺一样。借着洞壁的光,托三看到了单二满脸脏兮兮的泪痕,他忍不住低头用脸紧紧贴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的脸,单二熟睡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笑意,托三觉得脸被针刺了一下。

托三回到床上,手里握着东山石板,手指在上面划动着。他觉得很困,心想:“睡个好觉。”于是昏昏睡去。就在托三刚开始做梦的时候,单二再次大叫,托三机警地坐了起来,看看单二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托三睡觉的欲望强烈至极,完全征服了他。再次倒下时,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极冬后第六天,金三带着孩子们在学习室里,他们在讨论陶器的事情,圆岛上制作石鼎的石头不多,但制作陶鼎的土壤很充足——树林里的土壤很厚,金三想教给他们用土制陶的方法,这是吴楚人的技能,后来到了流水洞以后,因为水源食物都充足,没有人再去制作陶器作为容器,所以关于制陶的技术只是停留在理论上。

金三说完了制陶的过程,孩子们没有不感兴趣的。

叶三声音最大,他说:“金三爷爷撒谎,泥巴可以装水,你们见过吗?泥巴遇水就成了泥浆了,还能装水?”

昌二只要听见叶三说话,不管叶三说得是否有道理,都会反对他:“金三说过,陶器做好了要放到火里烧,然后不会怕水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霍大对他俩都不满意,因为他打断了金三的话。他狠狠地看着昌二,昌二看见了,但他直接忽略掉霍大的眼神。

丁大也没注意霍大的眼神,他对陶器很有兴趣,见大家都讨论,也急急忙忙的说开了,他说话的速度很快,一边说一边还觉得说得不够好,不停地纠正前面讲过的话,这样就造成了他的话很零散,语句不通,颠三倒四,他说:“烧了以后就不怕水吗?但是那些泥巴为什么还怕水呢?估计不行。那些多多草原的泥巴,它们没有变成陶器,它们也在炙日下烤过。烧了以后可能没有用处,那些怕水的泥巴也是烧过的。”

莫大脸肿得还很厉害,脸庞上一大块乌青,张嘴会让他觉得很疼痛,使得他说话不利索,所以他一直忍着不说话。但他确实忍受不了丁大的语序。说:“炙日的温度不够高……哎哟……”他没有装痛,应该是很痛,“要想知道结果,今天就来试一试。”

托三说:“哪来的泥巴?”他知道又会有一次偷偷外出的冒险活动,但这几天他一直处于缺觉的状态,不太想出去,所以有点害怕有人叫他去冒险。这种害怕的心情立刻就通过他的话语表露出来了。

金三在一旁低着头,不声不响。孩子们的话就越来越多,趁着闹哄哄的当儿,昌二凑到托三身边,对他眨眼睛。托三心里说:“想躲你都躲不掉。”他对昌二努努嘴,示意他去邀集其他人。

“不能去。”金三突然说话了,“外面太危险,等会儿我让和二他们帮你们带一些回来。”

本来应该高兴啊,有人帮忙多好,但是孩子们都极其失望,挖泥巴并不是目的,外出冒险才是吸引他们之所在。昌二决定要去,他继续对莫大、叶三、郭大等人使眼色。几个小伙伴也都轻轻点头。

红果树林和往生洞口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和二几个人必须在炙日完全落山后,寒日还没有完全落山前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里,在往生洞口和红果树林之间完成一个来回,因为颅山的光照不到红果树林那么远的地方,再加上找石头需要时间,一路上平静的水面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晓,所以针对这些不确定因素,和二几个策划了很久,最后他们决定冒险,在炙日光不再强烈的时候就出发。

和二查看了水道的时间牌,离捕猎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们就开始抬着筐子向洞外跑去。莫大几个人尾随着和二一起出洞。

流水洞外,天空、水面、植物都一片猩红,刚出洞口没多远,莫大几个小孩就被机警的猎卫们发现了,和二左右为难,大声地对他们吼叫:“金三说了让我们帮你们带泥土回来,你们还出来干什么呢?你们这不是添乱吗?”

叶三表情最丰富,他天真无辜的样子让卢四很无奈,卢四对他们招手:“快快,跟着我们吧。”

大家拨开草,趟着水,高一步矮一步地向红果树林走去,和二踩着软软的泥说:“赶紧挖这些泥吧。”

叶三不肯,说:“这泥里草根太多,不能用,不如到红果树林去挖吧。”

烟大说:“算了,快要到了,就一起去吧,反正你们也不小了,今年也都快成年了吧?”

叶三说:“嗯,只有托三小一点,他才十三岁,莫大十四岁。”

阳大是阳二的哥哥,今年五十岁,是一个乐天派,没事就跟人开玩笑,孩子们也比较喜欢和他亲近,他打趣地说:“叶三,想女孩了吗?”接着他又问莫大:“怎么啦?长这么胖。”

叶三红着脸,大声说:“不和你说话。你闭嘴。”

几个人哈哈大笑。卢四突然大吼一声:“停。”他们来到了一个必经的危险地带,两个相邻的肠草滩之间相隔五十步左右,他们必须从这里穿过去,当然这之间的危险大家都很清楚。在天空红霞的映照下,两大蓬远远高于苇草的肠草分立两侧,中间就像一扇大门,要穿过这扇门,对身经百战的猎卫来说也是异常恐怖的,因为地面还有淹至大腿的积水,谁能看清水底到底有什么?是深不见底的肠草湖?是平坦安全的草地?是滑唧唧的水蟒脊背?还是坚硬凹凸的潜鳄鳞甲?

猎卫们变换了一下队形:烟大举着巨斧走在前面,卢四和二在左翼,阳大和江三在右翼,孩子们举着几个大筐子排成一条走在中间,羽二和左三殿后,大家凝神静气,仔细注意着每一片草叶的颤动,认真观察每一寸水面的波纹,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好不容易走了过去,左三长吁一口气。大家轻松了许多。

几头锯齿象慢悠悠地从红果树林里走出来,粗壮红叶树直插云霄,孩子们仰头看去,根本看不到树尖,叶三惊叹:“这么高?爬上去看看多好。”正在惊叹时,他们已经在红果树林的旁边了,从这里进树林,大约一千多步就到了目的地。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左右查看,树林的地面相对较高,已经没有积水了。但是,地面布满绿色的青苔和腐烂的枝叶,分不清哪些是石头,哪些是泥土。和二他们只能用长矛刺那些凸起的地方,最后总算找到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烟大用斧子砍了一下,发现不是鹅卵石,这才让大家搬进筐子里,几个小孩刨开地面的腐烂的枝叶,再深深地挖了几下,从地底深处挖出了一大筐新鲜的黄土。

回去时,天色已经非常昏暗,路过肠草滩时,一切都还顺利,等到走过了危险地带,眼看着往生洞口就在眼前,几个人又开始高兴起来。“以前找石头,哪里有这么费劲?”左三说。

“那不是离至夏还早嘛,你们都急着想做这个什么东西。要不然等到至夏时候再来,寒日下看得明明白白的。”和二说。

“至夏季来,水也退了,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烟大说。

托三却变得有些紧张,他对自己这段时间的预感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因为他每天都感觉自己的梦回变成现实。但是,就像他曾经对颅山的担心一样,一直到大家都回到流水洞,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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