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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驱狗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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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的这话,顿时惹来的玉兰的一对白眼,明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功德换取,还当众气自己,故意给自己难看。

但转念一想,天枢投入功德的方式颇为复杂,若三人不能毫无芥蒂的进行讨论,多走弯路就更得不偿失了,也就后悔了埋怨的眼神,转为好奇的等待。

在常乐看来,如此做除了让三人能精诚合作外,还希望以此来激励玉兰,玉兰的成长太过一帆风顺,才会突然遇到挫折后,生出拆分队伍的心思,缺乏了挫败经验。

常乐一副自得模样的开口念叨道:“伤门和死门就不用做考虑了,杜门和景门我暂时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我大脑的隐疾倒是促使我挺想试试休门,但既然已经决定要在下次任务好好拼搏一番,只能下次任务后投入功德了。”

脸上生出一丝犹豫,常乐还是决定开诚布公的严肃道:“这次任务玉兰会心生不满,主要还是在击杀天狗时,不能即时赶上出力,究其原因是我们还不够彼此了解,若当时我们能有对队伍综合实力的判断,分出余力来帮玉兰一把,今日可能会更加和谐,不会暴露出问题。”

常乐分析到这里不由让两女都暗暗点头起来,若彼此缺乏了了解,相互促进、激励、成全这些话,只会落为一纸空谈。

常乐在思索中,已经主动道出了自身的隐秘,“我母亲为我准备了两套武学,一是佛门《伏魔罗汉拳》,另一本的魔宗《紫金宝典》,都是残篇,但庄大哥不建议我练《紫金宝典》,《伏魔罗汉拳》我离入门也才踏入半只脚,除了根骨强健些,暂时发挥不出太大威力,遇敌还是要依靠常家的八极拳、行者棍。”

两女见到常乐开诚布公到如此程度,心中不由对常乐生出暗暗的赞许,但又不免心生隐忧,能如此分享心中的秘密,需要信任,也需要自信的勇气,不免各自思量着自己心中的秘密该道出几分才恰当。

常乐看着两女脸上的为难表情,未做强求,继续道:“常家八极拳、行者棍利于行军杀敌,江湖争斗往往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打算获取一本棍法秘籍,所以需要投入功德入开门,但同时修炼《伏魔罗汉拳》和八极拳,已经显得杂乱,为了不干扰妨碍降龙、伏虎意境的参悟,八极拳中的猛虎脉、乌龙脉我一直不敢修炼。所以还会投入两个功德入生门,希望获得一本在我如今基础上,有能借鉴意义的江湖棍法,还能刚好运用起这跟石棍。”

殷红听完,对于常乐的条理自然赞许,稍有担忧的问道:“你这么多要求,天枢会不会满足不了。”

“哈哈,天枢连时空裂缝都能计算出来,我只怕自己心意不明,被敷衍了事。”在爽朗的笑声中否定殷红的忧虑后,常乐又深有疑虑的止住笑意道:“我认为天枢会不会按照我们心中所想满足各自需求,不在于我们的要求如何,而在于我们对八门用意的领悟与功德的投入是否匹配。八门显然涉及到了个人运势的变化上,我对此的了解非常浅薄。”

殷红抓住机会,对着常乐揶揄地嘲讽了一句,“不会可以学啊!”

玉兰却不愿多听两人打情骂俏,客气的暗讽道:“劳你为我们做马前卒了。”

常乐又回归了油腔滑调的面孔,作揖道:“荣幸之至。”

不再玩笑,常乐端正做回长凳上,闭眼凝神让意识进入到降龙篆章的天枢投影中,常乐尝试通过灵识将青色的功德灵香从天枢中间拔起,然后继续尝试依次投入到开门和生门的龙口中。

拔起一枚灵香并不困难,稍微集中注意力就能完全,在缓缓移动到生门所在的龙首,并打算投入其中时,天枢又投射出一股灵识到常乐的脑海中。

原来使用功德是一次性的,常乐投入一个功德入生门,将获得价值一个功德的回报,连续投入会得到接连的小回报。

天枢建议门人积攒功德,一次性投入多个功德换取大的回报。

常乐先试了试将六根功德灵香全部拔起,精神上生出了一丝疲惫感,但也能完成,然后一心二用,分出三支移向开门龙口,三支向生门龙口移动,功德灵香也能随心所动,只是精神消耗加剧,太阳穴生出微微的阵痛。

常乐睁开了双眼,突兀的对两女道:“我又改注意了,想将六个功德一次性全投入进去,换取收获。”

只是简单的交流眼神,两女异口同声的愕然道出:“为什么?”

常乐惆怅的低头后,像是自言自语,又莫名痴狂的道:“说不太清楚,突然的灵机一动,天枢支撑我们一次性多投入功德换取收获,可是多少功德是多、是够呢?庄大哥封印腾蛇,建立石岛是多少功德,能换取怎么的收获,或许在他看来早就不在乎这些,而我们却却斤斤计较于此,我心中没有答案,才想看看投入我的极致会是怎样的效果。”

殷红顿时不满,甚至直接揪住常乐的耳朵骂道:“能不能不胡闹,大家都商量好了,你又如此莫名其妙的做朝令夕改的糊涂事,好玩嘛!”

玉兰的脊背一寒,听完怀明的话,如突遭雷击的一个激灵。

顿时回想起了父亲他们出事前的那个傍晚,自己在子齐大哥面前诵读两人关于大小之辩所做的文章,怀明心中的疑惑让他不满足于妥协式的结果,所以文章才显得不伦不类。

怀明也告诫过自己,对于能想通的问题,他看似聪慧,对于想不通的烦恼也能让他痛不欲生。

如今虽然碍于能力有限,不能追寻到功德兑换中的真理,但怀明一直有这种不顾一切想要探究的勇气,这可能才是庄大哥想要自己看到的怀明优点,而不是一时一刻的得失般浅薄。

玉兰的眼中再次翻起了泪花,但面目上流露的却是喜色,喜极而泣地道:“殷红姐姐让他试吧!”

吸引过来两人的目光,常玉兰流露出灿烂笑意道:“他所做的尝试或许荒唐,或许无用,子齐大哥却让我学他此点,不是刚说了要相互成全嘛!你们都能成全我一个无理的要求,我又为什么不能成全怀明被子齐大哥看中的优点,大不了大家耐心等待下次机缘巧合的任务到来好了,拿得起,就该放得下。”

说出这番话,玉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某种负担仿佛烟消云散了般,对勘破剑法的领悟,陡然间到了更深的层次中。

常玉兰赶紧梳理自身,也闭眼朗声道:“我自小学习八极拳,却对飘逸出尘的剑仙情有独钟,奈何纯阳剑过于刚猛,我倾心于其中却伤了自身肺脏,只能在养伤中另辟蹊径,借助《腾蛇玄劲功》创造出了简易的缠丝劲,失了勇猛精进的少年心性,却还为此沾沾自喜。”

少女的眼泪彻底止住,露出笑靥如花般的灿烂笑容继续道:“难怪齐大哥要对我说‘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还专门传授了一门破尽弱点的剑法给我,破敌也破自身。怀明,打败了你,我心中的破绽才圆润无缺,我会随时对你发起挑战,不得再拒绝。”

少女的话带着几分霸道,却足够让人欣喜,因为不难看出在此前后,少女心性的成长。

殷红再做和事佬就显得里外不是人了,也学着两人叙述道:”我学的功法只有一种,乃是家父所创的《霹雳浪涛诀》,此功法有别于普遍的气境、意境、势境循序渐进的晋升,起先是依靠火属性的宝器之便,练就出身体内相对的水属性浪涛气脉,意境时再在心中凝集水中心莲,最后阴阳归一,能凝结出不灭金莲法相,只要修炼得法,至始至终都没有所谓的瓶颈,只是心魔干扰会强些。”

在两位少年的惊愕中,殷红取出了腰间的赤炼火鞭,居然向两人认真行礼后,嘱咐道:“我一身的功力都在这根宝鞭上,失了它实力十去其九,望两位在以后争斗中帮我守好此弱点。”

常乐见大家能彼此敞开心扉,气氛异常的融洽,高兴之情喜不胜收。但又不愿多言,让气氛显得矫情,收拾心情后,笑道:“我要投入功德了,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常乐再次意识进入降龙篆章,辛苦的一次拉拽,投入了三个功德入生门,三个功德入开门。

篆章投影中突然青色的灵香光芒全部散去,代表八门的龙首开始急速的转动起来,常乐看到的不再是天枢投影,而是一幅幅画卷,居然构成了一个不长的故事。

“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本待字闺中,却意外生病后,被上门的大夫诊断出了喜脉,员外父母得知赶紧把大夫赶出门去,言其本事未学到家误诊乱言,毁人声誉,实在讨打。入夜后却偷偷盘问女儿,孩子的父亲是谁!

少女迫于无奈说出了,孩子是城外山上中年野和尚的。

父母的怒气就此如水入了油锅般炸开,带领亲友去把野和尚好一番数落教训,野和尚未做半句辩解与挣扎,照单全收了毒打与辱骂,但求员外一家不可伤了一条无辜婴儿的性命。

春去秋来,少女顺利诞下女童,员外遵守承诺将女童送给了野和尚,双方再无瓜葛。

至此野和尚为了养育女童四处化缘,但大家都知道和尚行为不端,少不了要一番辱骂,甚至放恶狗驱赶,过得颇为凄惨。只有极少心地慈悲之人才肯布施。

一年后,少女不愿母女相离,不得不道出了真相,孩子生父并非野和尚,一家人找野和尚赔礼道歉并讨要女童,憔悴的野和尚二话没说归还了女童,也对一家人的赔偿分文未取的退还,直言:‘我之收获已在心中,若在乎身外之物,就不会救人之危了。’”

接下来画卷变为了一幅幅野和尚舞棍的画面,和尚满脸的慈悲之色,舞出的棍法看着毫不出奇,也无杀伤力,乃是驱赶疯狗、野狗得来,棍法的名字也在常乐心中油然而生,“驱狗棍法”。

随着画卷的展现,常乐看全了整套棍法,只有四式,却让初通棍法的常乐觉得驱狗棍法玄妙非凡,每一式都变化万千,分别为“见危知机”、“屈人之兵”、“知己知彼”、“渡己渡人”。即可拆开单独使用,若能联合使出,更是威力绝伦。

其中每一式似乎都蕴含了常乐梦寐以求的法理,而且仅从窥见,还不曾真正领悟,常乐就能感知到,这篇棍法异常的契合自己。

恍惚中常乐睁开了双眼,却木了的看着桌面,一瞬间自己仿佛像懂得了很多东西,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懂。

两女看着常乐的失神模样,都担心的来到两侧,轻摇肩膀,“常乐”,“怀明”……

连续的轻声召唤,犹如唤魂般,想赶快唤醒他,莫入了魔障!

“啊...啊...”在和尚收势后,将手中竹棍远远扔掉,常乐一个激灵间意识终于还魂,喜出望外的看着两女道:“我得到了,得到了一本非常适合的绝学棍法,比《伏魔罗汉拳》还适合我。”

两女听即此言,由衷的为常乐欢喜,安慰常乐平复心情的坐下后,殷红又不免羡慕的道:“要不我也将全部功德投入生门算了。”

其他两人自然不会多言,殷红也说做就做,将五个功德全部投入了生门的龙头中。

还是离火篆章中的龙头飞速旋转,可是殷红什么画面也没看到,而是之前吃了大量天狗肉后,存储在身体胃腹和经脉中的元气,全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调离出了身体,融入离火篆章中,喷射出的一头天狗虚影,虚影慢慢所成一条天狗后腿的筋膜状元气,与被调出了的元气合为一股,又融入到了赤炼火鞭中。

殷红赶紧凝神查验自己的宝器,最后以摸棱两可的娇怒语气道:“哼啊,只多了一个鞭风呼啸的能力,没有本质性的提升。”

殷红没有获得如常乐般契合自身的好处,但却给大家做了一个错误示范,全部投入一次任务获得的所有功德,会获得与穿梭任务有关的奖励。

但是否全部投入功德也要看任务的相关性与自身特点是否匹配,天狗没有水火之力,殷红花了五个功德,才让赤炼火鞭多了一个锦上添花的风力能力,根本是得不偿失之举。

因此,玉兰想不出此次任务与自身的剑法有任何的相关性,也就先放弃了使用功德,留在下次任务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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